蔣爺這裡左一次,右一次,泄個不了。看看的天氣晚了,心內好生焦急,隻得勉強認鐙,上了坐騎,往進步發。心急嫌馬慢,又不敢死力的催它,恐本身力量不加,乘控不住,隻得緩轡而行。此時天已昏黑,滿天星鬥,好輕易來到一個村落,見一家籬牆之上,高高挑出一個白紙燈籠。及至到了門前,又見柴門之旁,掛著個小小笊籬,知是村落小店,滿心歡樂,如同到了家裡普通。趕緊上馬,大聲喚道:“內裡有人麼?”隻聽內裡顫巍巍的聲音承諾。
在路路程,非止一日,來到襄陽太守衙門。可巧門上恰是金福祿,上前拜見,吃緊回稟了老爺金輝,立即請至書房,暫為少待。此時黑妖狐智化早已接出來,相互相見,歡愉非常。未幾時,金太守換衣出來,北俠與丁二官人要以官長見禮,金公那裡肯受,口口聲聲以恩公呼之。大師謙讓多時,還是以來賓相待。擺佈獻茶已畢,寒溫敘過,便提起按院衙門邇來事體如何。黑妖狐智化連聲感喟,道:“一言難儘!好叫仁兄賢弟得知,玉堂白五弟遭了害了。”北俠聽了,好生驚奇,丁二爺不堪惶恐,同聲說道:“竟有這等事!請道其詳。”智化便從訪探沖霄樓提及,如何遇見白玉堂,將他勸回;厥後又聽得按院落空印信,想來白五弟就是以事拚了性命,誤落在銅網陣中傾生喪命,滾滾不竭,說了一遍。北俠與丁二爺聽畢,不由的俱各落淚感喟。所謂“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原是聲應氣求的弟兄,焉有不悲傷的事理。是以也不在太守衙門擔擱,便約了智化吃緊趕到按院衙門而來。早見公孫策在前,盧方等隨在前麵,相互相見。雖未與盧方道惱,見他眼圈兒紅紅的,麵龐兒比先前瘦了好些,大師未免唏噓一番。獨占丁兆蕙拉著盧方的手,由不得淚如雨下。想起當初陷空島與茉花村不過隔著蘆花蕩,相互義氣相投,多麼的密切,想不到五弟卻在襄陽喪命,並且又在少年英勇之時,竟是如此夭壽,尤其可傷。二人抽泣多時,還虧了智化用言語安慰。北俠也攔住丁二爺,道:“二弟,盧大哥全仗你我開導解勸,你如何反招大哥傷起心來呢?”說罷,大師來到盧方的屋內,就坐獻茶。北俠等三人又問候顏大人的起居,公孫策將顏大人抱病的情由,述了一番,三人方知大人也是為念五弟不佳,不堪長歎。
剛然進屋,見展爺方纔睡醒,在那邊擦臉。他也不管事之輕重,撲翻身跪倒,道:“噯呀!展大哥呀!委曲煞小弟了,求你老幫扶幫扶呀!”說罷,痛哭。倒把展爺嚇了一跳,趕緊拉起他道:“三弟,這是為何?有話起來講。”徐慶更會撒潑,一麵抽泣,一麵說道:“大哥,你老若應了幫扶小弟,小弟方纔起來;你老若不該,小弟就死在這裡了!”展爺道:“是了,劣兄幫扶你就是了,三弟快些起來講。”徐慶又磕了一個頭,道:“大哥應了,再無懺悔。”方立起家來,拭去淚痕,坐下道:“小弟非為彆事,求大哥同小弟到五峰嶺逛逛。”展爺道:“端的為著何事?”徐慶便將盧方要盜白玉堂的骨殖,說了一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