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又道:“另有一事,沙員外又當如何樣呢?”智化道:“據我想來,奸王囚禁沙大哥,不過使他歸服之意,絕無殛斃之心。我明日寫封手劄悄悄差人知會沈仲元,叫他暗中顧問,待有機遇,得便救出,也就完事了。”大師計議已定。喝酒用飯已畢,時已初鼓之半。
蔣爺聽了,吃緊穿了水靠,又將丁二爺的寶劍掖在背後,說聲“失陪”,一伏身,嗖的一聲,隻見那邊撲通的一響,就是一個猛子。不消換氣,便抬開端來一看,已然離岸不遠,公然水麵狹小。倉猝奔到岸上,順堤行去。隻見那邊模糊有個燈光,忽忽悠悠而來。蔣爺吃緊奔到樹林,躍身上樹,坐在槎丫之上,往下覷視。
隻見陸彬、魯英驅逐出來,見了蔣平,相互見禮。魯英便問道:“此位何人?”蔣爺道:“不必問,且到內裡天然明白。”因而大師進了莊門,早見北俠等正在大廳的月台之上恭候。丁二爺問道:“四哥如何此時纔來?”蔣爺道:“一言難儘。”北俠道:“這前麵是誰?”蔣爺道:“兄試認來。”隻見智化失聲道:“哎喲!侄女兒為何如此裝束?”丁二爺又說道:“這前麵的也不是仆人,那不是秋葵侄女兒麼?”大師驚奇。陸、魯二人更覺驚詫。蔣爺道:“且到廳上,大師坐了好講。”進了廳房,且不敘座,鳳仙就把父親被獲,現在襄陽王那邊囚禁:“侄女等特特改裝來尋伯父叔父,早早援救我的爹爹要緊。”說罷,痛哭不止。大師惶恐非常,安慰了一番。陸彬吃緊到了前麵,奉告魯氏,叫她預備簪環衣服。又叫仆婦丫環將鳳仙姊妹請至前麵,梳洗換衣。
可巧那燈也今後條路顛末,倒是兩小我,一個道:“我們且籌議籌議。剛纔回了大王,叫我們把那黑小子帶了去。你想想他阿誰模樣,我們奉侍得住麼?奉告你說,我先乾不了。”那一個道:“你站站,彆推潔淨呀!你要乾不了,誰又乾得了呢?就是回,不是你要回的麼?如何現在叫帶了去,你就不管了呢?這是甚麼話呢?”這一個道:“我原想著,他要酒要菜鬨得不像,回回大王,或者賞下些酒菜,我們也能夠潤潤喉,抹抹嘴。不想要帶了去,要清算。早知叫帶了去,我也就不回了。”那人道:“我不管。你既回了,你就帶了去。我全不管。”這一個道:“好兄弟,你彆焦急,我倒有個主張。你得幫著我說。見了黑小子,我們就說替他回了,可巧大王正在吃酒。傳聞他要喝酒,甚是歡樂,立即請他去,要與他較較酒量。他聞聲這話,包管歡歡樂喜,跟著我們走。隻要誆到水寨,我們把差事交代了,管他是如何著呢。你想好不好?”那人道:“這倒使得,我們快著去罷。”二人竟奔旱寨去了。
到了次日,智爺又囑陸、魯二人派邃密漁戶數名,以捕魚為由,前到湖中密查,這裡世人便籌議如何收伏鐘雄之計。智化道:“如何能夠身臨其境,將水寨內看望明白,方好行事。似這等望風捕影,實在難以預感。現在且籌議盜五弟的骨殖要緊。”正在群情,隻見數名漁戶返來,稟道:“探得鐘雄那邊因不見了徐爺,各處搜尋,方知殺死嘍兵二名,已知有人暗到湖中。現在各處添兵戍守,並且將五峰嶺的嘍兵俱各調歸去了。”智化聽了,滿心歡樂,道:“如此說來,盜取五弟的骨殖不難了。”便仍囑丁、蔣、魯、陸四位道:“今晚務將骨殖取回。”四人欣然願往。智化又與北俠等商討,備下靈幡祭禮,比及取回骨殖,大師共同祭奠一番,以儘朋友之誼。世人見智化辦事合宜,無不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