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劉妃此計已成,滿心歡樂,悄悄地重賞了郭槐與尤氏,並叫尤氏守本身的喜。到了十月滿足,恰好也產了一名太子,奏明聖上。天子大喜,即將劉妃立為正宮,頒行天下。今先大家皆知國母是劉後了。待郭槐如同建國的功臣普通,尤氏就為掌院,寇珠為主宮承禦。安逸無事。
且說李妃自見太子以後,每日傷感,多虧秦鳳各式開解,暗將此事,一一奏明。李妃聽了,如夢方醒,歡樂不儘,是以每夜燒香,祈保太子安然。被奸人訪著,暗在天子前啟奏,說:“李妃心下痛恨,每夜降香謾罵,心胸不善,情實難宥。”天子大怒,即賜白綾七尺,立時賜死。誰知早有人將信悄悄透於冷宮。秦鳳一聞此言,膽裂魂飛,忙忙奏知李娘娘。李娘娘聞聽,頓時昏倒不醒。正在慌亂,隻見餘忠趕至麵前,說道:“事不宜遲!快將娘娘衣服脫下,與奴婢穿了。奴婢甘心本身替死。”李妃復甦過來,一聞此言,隻哭得哽氣倒噎,如何還說得出話來。餘忠不容分辯,本身摘下花帽,扯去網巾,將發散開,挽了一個綹兒;又將本身衣服脫下,放在一旁,隻求娘娘早將衣服賜下。秦鳳見他如此忠烈,又是心疼,又是戀慕,隻得橫了心在旁催促換衣。李妃不得已將衣脫下,與他換了,便哭說道:“你二人是我大仇人了!”說罷,又昏疇昔了。秦鳳不敢耽延,忙忙將李妃移至下房,假裝餘忠臥病在床。剛然清算完了,隻見聖旨已到,欽派孟彩嬪驗看。秦鳳趕緊迎出,讓至偏殿暫坐。“俟娘娘棄世後,請朱紫驗看就是了。”孟彩嬪一來年青,不敢細看;二來感念李妃平日恩德,現在遭此喪事,心中悲慘,如何想獲得是彆人替死呢。未幾時,報導:“娘娘已經棄世了,請朱紫驗看。”孟彩嬪聞聽,早已淚流滿麵,那裡還忍近前細看,便道:“我今答覆聖旨去了。”此事若非餘忠與娘娘麵孔彷彿,如何諱飾得疇昔。因而按禮安葬。
不料老院君周氏安人年已四旬開外,俄然有身。員外並不樂意,整天憂愁。你說這是甚麼意義呢?老來得子是歡愉,包員外為何不樂?隻因伉儷皆是近五旬的人了,已有兩個兒子,並皆娶媳生子,現在安人又養起後代來了。再者院君偌大年紀,今又出產,未免受傷;何況乳哺三年更覺勤奮,如何禁得起呢?是以每日憂煩,悶悶不樂,竟是時候不能健忘。這恰是:
此事已畢,秦鳳便回明餘忠病臥不起。郭槐原與秦公公不睦,今聞餘忠得病,又去了秦鳳膀臂,正中間中構造,便不容他保養,立即逐出,回籍為民。是以秦鳳將假餘忠抬出,特派親信人役送至陳州家內去了。後文再表。
家遇吉利反不樂,時逢喪事頓添愁。
便說包公出世,自離孃胎,受了多少折磨,較比仁宗,盤曲更加百倍,正所謂“天將降大任”之說。閒言少敘。單表江南廬州府合肥縣內有個包家村,住一包員外,名懷,家富田多,騾馬成群,為人樂善好施,循分守己,因此大家皆稱他為“包善人”,又曰“包百萬”。包懷原是謹慎之人,既有百萬之稱,自恐擔負不起。他又難以勸止世人,隻得將包家村改成包村,一是本身謙恭,二免財主名頭。院君周氏,伉儷二人皆四旬以外。所生二子,長名包山,娶妻王氏,生了一子,尚未滿月;次名包海,娶妻李氏,尚無後代。他弟兄二人雖是一母同胞,卻大不不異:大爺包山為人忠誠老誠,樸重忘我,恰好娶了王氏,也是個好人;二爺包海為人刻薄刻薄,刁滑惡毒,恰好娶了李氏,也是心腸不端。幸虧老員外治家有法,標準嚴厲,又喜大爺凡事寬和,諸般遜讓兄弟,再也叫二爺說不出話來,就是妯娌之間,王氏也是安閒馴良,在小嬸前毫不較量,李氏雖是刁悍,她也難以發揮。是以一家尚為敦睦,每日大師歡歡樂喜。父子兄弟春種秋收,務農為業,雖非詩書家世,倒是節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