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去後,賢人獨坐房中,內心暗想:“叔叔嬸嬸所做之事,深謀密略,莫說三弟孩提之人難以推斷,就是我伉儷二人也難測其詭計。將來倘若弄出事端,如何是好!好笑他二人隻為傢俬,卻忘倫理。”正在嗟歎,隻見大爺包山從外而入,賢人便將方纔之話,說了一遍。大爺聞聽,連連搖首,道:“豈有此理!這必是三弟調皮,誤掉入枯井當中,本身恐怕受責,故此假造出這一片謊話,不成聽他。今後總叫他不時在這裡就是了,可也免很多口舌。”
單說包海之妻李氏抽暇兒回到本身房中,隻見包海坐在那邊發楞。乍氏道:“好好兒的‘二一添作五’的產業,現在弄成‘三一三十一’了。你到底想個主張呀。”包海答道:“我正為此事憂愁。方纔老當家的將我叫到書房,奉告我夢見一個青臉紅髮的怪物,從空中掉將下來,把老當家的嚇醒了,誰知就生此子。我細細想來,必是我們東地裡西瓜成了精了。”李氏聞聽,便攛掇道:“這還了得!如果留在家內,他必做耗。自古書上說,妖精入門,家敗人亡的多著呢。現在何不趁早兒奉告老當家的,將他丟棄在荒郊田野,豈不省了擔著心,就是傢俬也省了‘三一三十一’了。一舉兩得,你想好不好?”這婦人一套話,說得包海如夢初醒,趕緊起家來到書房,一見員外,便重新至尾的把話說了一遍,但不提起傢俬一事。誰知員外恰是以煩惱,一聞包海之言,恰合了動機,連聲說好:“此事就托付於你,快快辦去。將來你母親若問時,就說落草未幾時就死了。”包海領命,回身來至臥房,飾辭公子已死,倉猝抱出,用茶葉簍子裝好,攜至錦屏山後,見一坑深草,便將簍子放下。剛要撂出小兒,隻見草叢裡有綠光一閃,本來是一隻猛虎目光射將出來。包海一見,隻嚇得魂不附體,連尿都嚇出來了,連簍帶小孩一同丟棄,抽身跑將返來,氣喘籲籲,不顧回稟員外,跑到本身房中,倒在炕上,連聲說道:“嚇殺我也!嚇殺我也!”李氏忙問道:“你這等見神見鬼的,不是妖精作了耗了?”包海定了定神,答道:“短長!短長!”一五一十,說與李氏道:“你說可駭不成怕?隻是那茶葉簍子冇有拿返來。”李氏笑道:“你真是‘整簍灑油,滿地撿芝麻’,大處不算小處算咧!一個簍能值多少?一分炊私省了,豈不樂嗎!”包海笑嘻嘻道:“公然是‘表壯不如裡壯’,這事多虧賢妻你巧咧。這孩子這時候管保叫虎吧嗒咧!”
次日,大爺摒擋家務已畢,來見員外,便道:“孩兒麵見爹爹,有一事要稟。”員外問道:“何事?”大爺說:“隻因三黑並無謀生,與其叫他整天牧羊,在外浪蕩,也學不出好來,何不請個先生經驗經驗呢?就是孩兒等自幼失學,固然厥後補學一二,遇見難堪的賬目,另有念不下去的,被人欺哄。現在請個先生,一來教三黑些冊本;二來有難堪的字帖,亦可向先生就教;再者三黑學會了,也能夠管些出入賬目。”員外聞聽可管些賬目之說,便說:“使得。但是一件,不必請飽學先生,隻要比我們強些的就是了,教個三年兩載,認得字就是了。”大爺聞聽員外允了,心中大喜,即退出來,便托鄉鄰延請飽學先生,是需求叫三弟一舉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