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_第41章 替主鳴冤攔輿告狀,因朋涉險寄柬留刀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此時雨墨已然奉告了顏生。白五爺來至屋內,見顏生蓬頭垢麵,雖無刑具加身,已然描述蕉萃,趕緊上前執手,道:“仁兄,如何遭此冤枉?”說至此,聲音有些慘切。誰知顏生他卻毫不動念,說道:“瞎!愚兄愧見賢弟。賢弟到此何乾哪?”白五爺見顏生並無憂愁抽泣之狀,唯有羞容滿麵,心中悄悄點頭,誇道:“顏生真乃豪傑也。”便問:“此事因何而起?”顏生道:“賢弟問他如何?”白玉堂道:“你我知己弟兄,非平常可比。莫非仁兄還瞞著小弟不成?”顏生無法,隻得說道:“此事皆是愚兄之過。”便說:“繡紅寄柬,愚兄並未看明柬上是何言詞。因有人來,便將柬兒放在書內。誰知此柬丟失。到了夜間,就生出此事。柳洪便將愚兄呈送本縣。厥後幸虧雨墨悄悄探聽,方知是蜜斯一片苦心,滿是為顧愚兄。愚兄自恨丟失柬約,變成禍端。兄若不該承,莫非還攀扯閨閣弱質,壞她的明淨?愚兄唯有一死罷了!”白玉堂聽了顏生之言,頗覺有理,複轉念一想,道:“仁兄知恩報恩,捨己成人,原是大丈夫所為。獨不念老伯母在家牽掛乎?”一句話卻把顏生的悲傷招起,不由的淚如雨下。半晌,說道:“事成不改,射中所造,大料難逃。這也是宿世冤孽,此生報應,何如!何如!愚兄身後,望賢弟照看家母,兄在地府之下,也得瞑目。”說罷,痛哭不止。雨墨在旁也落淚。白玉堂道:“何至如此!仁兄且自寬解。凡事還要再思,雖則為人,也當為己。聞得開封府包相斷事如神,何不到那邊去申述呢?”顏生道:“賢弟此言差矣。此事非是官府屈打成招的,乃是兄自行承認的,又何必向包公那邊辯白去呢?”白玉堂道:“仁兄雖如此說,小弟唯恐本縣詳文若到開封,隻怕包相就不容仁兄招認了,當時又當如何?”顏生道:“書雲‘匹夫不成奪誌也’,況愚兄乎?”

且說白玉堂將雨墨扶起,道:“你家相公在那裡?”賈牢頭不容雨墨答言,他便說:“顏相公在這單間屋內,都是小人們服侍。”白五爺道:“好。你們用心奉侍,我自有犒賞。”賈牢頭連連承諾幾個“是”。

包公暫退堂,用飯畢,正要安息,隻見傳柳洪的差役返來稟道:“柳洪到案。”老爺叮嚀:“服侍升堂。”將柳洪帶上堂來,問道:“顏查散是你甚麼人?”柳洪道:“是小老兒內侄。”包公道:“他來此何為麼來了?”柳洪道:“他在小老兒家讀書,為的是來歲科考。”包公道:“聞聽得他與你女兒自幼聯婚,但是有的麼?”柳洪悄悄的迷惑道:“怨不得人說包公斷事如神,我家裡事他如何曉得呢?”至此無法,隻得說道:“是從小兒定下的婚姻。他此來一則為讀書預備科考,二則為完姻。”包公道:“你可曾將他留下?”柳洪道:“留他在小老兒家居住。”包公道:“你家丫環繡紅,但是奉侍你女兒的麼?”柳洪道:“是從小兒跟從小女兒,極其聰明,又會寫,又會算,實實死的可惜。”包公道:“為何死的?”柳洪道:“就是被顏查散扣喉而死。”包公道:“甚麼時候死的?死於那邊?”柳洪道:“及至小老兒曉得已有二鼓之半。倒是死在內角門以外。”包公聽罷,將驚堂木一拍,道:“我把你這老狗,滿口胡說!方纔你說,及至你曉得的時節已有二鼓之半,天然是你的家人報與你曉得的。你並未親眼瞥見是誰掐死的,如何就知是顏查散相害?這明顯是你嫌貧愛富,將丫環掐死,成心誣賴顏生。你還敢在本閣跟前支吾麼?”柳洪見包公起火,趕緊叩首,道:“相爺請息怒,容小老兒細細的說。丫環被人掐死,小老兒原也不知是誰掐死的。隻因死屍之旁落下一把扇子,倒是顏生的名款,是以才曉得是顏生所害。”說罷,複又叩首。包公聽了,思惟了半晌:“如此看來,定是顏生作下鄙人之事了。”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