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爺見展爺出來,將手一鬆,那石門已然封閉。向前帶路,走未幾遠,便煞住腳步,悄悄的道:“展兄可認得小弟麼?”展爺驀地聞聲,方細細留意,認出是兆蕙,不堪歡樂,道:“賢弟從何而來?”二爺便將眾兄弟俱各來了的話說了。又見劈麵有燈光來了,他二人急閃入林後,見二人抬定一罈酒,前麵是姚六,口中抱怨,道:“真真的我們員外,也不知是安著甚麼心。好酒好菜的扶養著他,還討不出好來。也冇見這姓展的太不知好歹,成日家罵不斷口。”
且說柳青正與白五爺喝酒,忽見徐慶等出去,徐爺就與白五爺比武,見他二人出了大廳就不見了,本身一想:“我若偷偷兒的溜了,對不住世人;若與他等比武,斷不能取勝。到了此時,說不得仗著膽量,隻好充一充朋友。”想罷,將桌腿子卸下來,拿在手中,嚷道:“你等既與白五弟在神前締盟,死生共之,既有本日,何必當初?真乃叫我柳某好笑!”說罷,掄起桌腿,向盧方就打。盧方一肚子的氣正無處可出,見柳青打來,恰好拿他出出氣。見他鄰近,並不抵擋,將身一閃躲過,卻使了個掃堂腿。隻聽噗通一聲,柳青抬頭顛仆。盧爺叫莊丁將他綁了。莊丁上前將柳青綁好。柳青白馥馥一張麪皮,隻羞得紫微微滿麵通紅,好生丟臉。
正在驚奇間,隻見那邊人形兒一晃,展爺趕步上前。隻聽噗哧一聲,那人笑了。展爺倒嚇了一跳,忙問道:“誰?”一麵問,一麵看,本來是三爺徐慶。展爺便問:“三弟幾時來的?”徐爺道:“小弟見展兄跟下他來,唯恐三寶有失,特來幫扶。不想展兄隻顧給白福蓋被,卻把承擔拋露在此。若非小弟保藏,這承擔又不知落於何人之手了。”說話間,便從那邊一塊石下將承擔取出,遞給展爺。展爺道:“三弟如何曉得此石之下,能夠藏得承擔呢?”徐爺說:“奉告大哥說,我把這陷空島大小去處,凡有石塊之處或通或塞,彆人皆不能知,小弟冇有不曉得的。”展爺點頭道:“三弟真不愧穿山鼠了。”
且說白玉堂超出後牆,酒足飯飽奔後山而來。到了山根之下,覺得飛身越渡,可到鬆江,細心看時,這一驚非小。本來鐵鏈已斷,沉落水底。玉堂又是焦急,又是難堪,又恐前麵有人追來。忽聽蘆葦當中,吚呀、吚呀搖出一隻小小漁船。玉堂滿心歡樂,趕緊喚道:“那漁船快向這邊來,將俺渡到那邊,自有重謝。”隻見那船上搖櫓的倒是個大哥之人,對著白玉堂道:“老夫以捕魚為生,朝晨亨通,不定很多少大魚。現在渡了客長,耽延工夫,豈不誤了心機?”玉堂道:“老丈,你儘管渡我疇昔,到了那邊,我更加賞你如何?”漁翁說:“既如此,千萬不成食言!老夫渡你就是了。”說罷,將船搖到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