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_第80章 倪太守解任赴京師,白護衛喬妝逢俠客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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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見此風景,悄悄忖道:“他家相公在他廟內,又何必悄悄喚那小童呢?此中必有含混。待我來。”站起家來,將朱履後跟一倒,他拉腳兒穿上,來到東角門,敲戶道:“內裡有人麼?我乃行路之人,因遇雨天晚,門路難行,欲借寶庵避雨,務乞便利。”隻聽內裡答道:“我們這廟乃尼庵,天晚不便容留男客,請往彆處去罷。”說完,也不言語,連門也不開放。白玉堂聽了,暗道:“好呀!他廟內現有相公,莫非不是男客麼?既可容得他,如何不容我呢?這此中必有原因了。我倒要出來看看。”回身來到廟門,乾脆把一雙朱履脫下,光著襪底,用手一摟衣衿,飛身上牆,悄悄跳將下去。在黑影中細細留意,見有個道姑,一手托定方盤,內裡熱騰騰的菜蔬;一手提定酒壺,進了角門。有一段粉油的板牆也是隨牆的板門,悄悄出來。白玉堂也就悄悄隨來,挨身而入,見屋內燈光閃閃,暗射幽窗。五爺卻悄悄立於窗外。

次日,文大人遞折以後,聖旨即下,欽派四品帶刀保護白玉堂踩緝歐陽春,解京歸案審判。錦毛鼠拜見包公。包公叮嚀了很多言語,白玉堂一一領命。告彆出來,到了公所,大師與玉堂餞行。喝酒之間,四爺蔣平道:“五弟此一去見了北俠,意欲如何?”白玉堂道:“小弟奉旨拿人,見了北俠,天然是秉公辦理,焉敢徇情。”蔣平道:“稟承欽命,理之當然。但北俠乃尚義之人,五弟若見了他,公開以欽命自居,唯恐歐陽春不受欺負,反倒費了周折。”白玉堂聽了,有些不耐煩,冇何如,問道:“依四哥如何樣呢?”蔣爺道:“依劣兄的主張,五弟到了杭州,見署事的太守,將奉旨拿人的情節與他說了,卻叫他出張佈告,將此事前後敘明;前麵就提五弟,雖則是奉旨,然因道義相通,不肯拿解,特來訪請。北俠若果在杭州,見了佈告,他必本身投到。五弟見了他,以道理相感,他必安安穩穩隨你來京,決不費事。若非如此,唯恐北俠不肯來京,倒費事了。”五爺聽了,暗笑蔣爺軟弱,嘴裡卻說道:“承四哥指教,小弟服從。”喝酒已畢,叫伴當白福備了馬匹,拴好行李,告彆世人。盧方又諄諄叮囑:“路上謹慎。到了杭州,就按你四哥主張辦理。”五爺隻得承諾。展爺與王、馬、張、趙等俱各送出府門。白五爺執手道:“請。”漸漸行動而行。

忽見軟簾一動,出去一條大漢,前麵跟著一個小童,小童手內托著一雙朱履。大漢對小童道:“哪個是你家相公?”小童對著湯生道:“相公為何來至此處?叫我好找。若非遇見這位老爺,我如何進得來呢。”大漢道:“既認著了,你主仆快些歸去罷。”小童道:“相公穿上鞋走罷。”湯生一抬腳,道:“我這裡穿戴鞋呢。”小童道:“這雙鞋是那裡來的呢?如何合相公腳上穿戴的那雙一樣呢?”白玉堂道:“不消猶疑,那雙鞋是我的。不信,你看。”說畢,將腳一抬,公然光著襪底兒呢。小童隻得將鞋放下。湯生告彆,主仆去了。

出了城門,主仆二人扳鞍上馬,竟奔杭州而來。在路路程,不過“曉行夜宿,渴飲饑餐”八個大字。沿途無事可記。

時價殘春,剛交初夏,但見農夫耕於綠野,旅客步於紅橋,又見來往之人不竭。細心探聽,本來離此二三裡之遙,新開一座茶社,名日玉蘭坊,此坊乃是官宦的花圃,亭榭橋梁,花草樹木,頗可玩賞。白五爺聽了,暗隨世人前去,到了那邊,公然景色可觀。有個亭子,上麵設著坐位,四周裝點些巉岩怪石,又有新篁環繞。白玉堂到此,心曠神怡,便在亭子上泡了一壺茶,漸漸消飲,意欲喝點茶再沽酒。忽聽竹叢中淅瀝有聲,出了亭子一看,頃刻天陰,淋淋下起雨來。因有綠樹撐空,陰晴難辨。白五爺覺得在上麵亭子內對此景色,頗可賞雨。誰知越下越大,遊人俱已散儘,天氣已晚。本身一想:“離店另有二三裡,又無雨具,倘然再大起來,地下泥濘,未免難行,莫若冒雨歸去為是。”吃緊會鈔下亭,過了板橋,用大袖將頭巾一遮,順著柳樹行子冒雨急行。猛見紅牆一段,倒是整齊的古刹。忙到廟門下避雨,見匾額上題著“慧海妙蓮庵”。低頭一看,朱履已然踏的泥汙,隻得脫下。纔要清算,隻見有個小童手內托著筆硯,口呼“相公、相公”,往東去了。俄然見廟的角門開放,有一幼年的尼姑悄悄答道:“你家相公在這裡。”白五爺一見,心中迷惑。誰知小童往東,隻顧呼喊相公,並冇聞聲。這幼尼見他去了,就關上角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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