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_第99章 連升店差役拿書生,翠芳塘縣官驗醉鬼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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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衙役散去,錦箋上前問道:“拿我們相公為甚麼事?”衙役見他是個帶病的小孩子,誰有工夫與他細講,隻是答覆道:“為他圖財害命。”錦箋嚇了一跳,又問道:“現在如何樣呢?”衙役道:“好嘮叨呀,如何樣呢,現在寄了監了。”錦箋聽了寄監,覺得斷偶然理,吃緊跑回店內,大哭了一場,細心想來:“必是縣官斷事不明。前次我聞聲店東說,長沙新升來一名太守,甚是廉潔,斷事如神,我何不去到那邊給他鳴冤呢?”想罷,看了看又無可典當的,隻得空身出了店,一向竟奔長沙。不料本身病體初愈,有力行走,又兼貧乏盤費,恰好的又遇了大風,是以進退兩難。一時越想越窄,要在墳塋吊頸。可巧遇見了蔣平,贈他銀兩錠。真是“錢為人之膽”,他有了銀子,立即精力百倍。好輕易趕赴長沙,寫了一張狀子,便告到邵老爺台下。

這一日七家到齊,邵老爺升堂入坐,方公將七家人名單呈上。邵老爺叫:“帶上來,不準亂跪。”一溜排開,按馳名單跪下。邵老爺重新一個看起,順次看完,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了。怨得他說,公然不差。”便對世人道:“你等就在翠芳塘居住麼?”世人道:“是。”邵老爺道:“昨夜有冤魂告到本府案下,名姓已然申明。今既有單在此,本府隻用硃筆一點,便是此人。”說罷,提起硃筆,將手低垂,往下一落,虛點一筆,道:“就是他,再無疑了。無罪的儘管起去,有罪的仍然跪著。”世人俱各起去。獨占西邊一人起來複又跪下,本身犯疑,神采倉促。邵老爺將驚堂木一拍,道:“吳玉,你既害了鄭申,還想逃脫麼?本府即使寬你,那冤魂決然不放你的。快些據實招上來!”擺佈齊聲喝道:“快招!快招!”

誰知鄭申貪酒有些醉了。李存道:“鄭兄少喝些也好,這又醉了。彆的罷了,你這銀褡褳如何好呢?”鄭申醉言醉語道:“怕甚麼!醉了人,醉不了心。就是這一頭二百兩銀子,算了事了!我還拿的動。何況離家不遠呢。”施生問道:“在那裡住?”李存道:“遠卻不遠,往西去不敷二裡之遙,地名翠芳塘就是。”’施生道:“既然不遠,我卻也無事,我就送送他何妨。”李存道:“怎敢勞動公子。恰好的我要到糧行算賬――莫若還是我送了他歸去,再來算賬。”鄭申道:“李賢弟,你混鬨麼!端的的我就醉了麼?瞧瞧我能走不能走?”說著話,一溜傾斜往西去了。李存見他如此,便托付施生道:“我就煩公子送送他罷,務必,務必!等下了集,我到店中再道乏去。”施生道:“有甚要緊,儘管放心,俱在我的身上。”說罷,趕上鄭申,搭扶著鄭申一同去了。真是“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千分歧,萬分歧,施生不該當送鄭申。隻顧覿麵應了李存,厥後便脫不了乾係。

來到翠芳塘,傳喚處所。方令先看了統統陣勢,見南麵是山,東麵是道,西麵有人家,便問:“有幾家人家?”處所道:“八家。”方公道:“鄭申住在那裡?”處所道:“就是西頭那一家。”方公指著蘆葦,道:“這北麵就是翠芳塘了?”處所道:“恰是。”方公忽見蘆葦深處烏鴉飛起,複落下去。方公沉吟很久,叮嚀處所下蘆葦去看來。處所拉了鞋襪,進了蘆葦,未幾時出來,稟道:“蘆葦塘以內有一屍首,小人一人弄他不動。”方公又派差役下去二名,一同拉上來,叫仵作相驗。仵作回道:“屍首係身後入水,脖項有手扣的傷痕。”縣宰即傳鄭王氏廝認,果是她丈夫鄭申。方公暗道:“此事須當如此。”叮嚀處所將那七家仆人不準推委,馬上同赴長沙候審。方公先就乘馬到府,將鄭申屍首稟明,並將七家鄰舍帶來,俱各回了。邵太守道:“貴縣且請安息。候七家到齊,我自有事理。”邵老爺將此事推斷一番,俄然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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