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了。”
“施主先請。”虛若開口。
空空蕩蕩的棋盤垂垂被越填越滿,白綠交叉。盤中廝殺波瀾壯闊,統統都在遵循宿世產生過的局勢在走。在一旁觀戰的空見已全然沉浸在這場出色絕倫的博弈中。
謝成韞直勾勾看這虛若,道:“我要無相內功的心法。”
現在,這聲音對她而言的確是林籟泉韻!謝成韞欣然回身,隻見一個身穿玄色僧袍的年青和尚,修眉深眸,漂亮矗立,手持佛珠站在院門口,安靜地看著她。
謝成韞見禮道:“小女子謝成韞,見過虛若師父。”
謝成韞笨拙地從後窗翻下,對元冬揮揮手,元冬忙不迭把窗關好。
謝成韞瞟了空見一眼,對虛若道:“師父,可否借一步說話。”
虛若問道:“不知施主找貧僧所為何事?”
虛若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走到石桌旁坐下,桌麵上刻縱橫各十九條線。虛若將兩隻棋盅的蓋子翻開,一盒白玉棋子,一盒碧玉棋子,顆顆棋子晶瑩剔透,代價連城,這是虛若從不離身的寶貝。
“施主來得不巧,師父出門去了。”
謝成韞不解,道:“為何?”
不久,空見抱著兩隻棋盅出來,走到院子一側的石桌旁,將兩隻棋盅置於石桌之上。
謝成韞點頭,“傻丫頭,你何時見過伸謝還要叫人代庖的?”
謝成韞窺了窺門口,舞月就站在門外守著,她誦經的時候是不讓舞月出去的。她對元冬眨眼道:“元冬,我對你夠意義罷?”
“施主想要甚麼?”願賭伏輸,虛若心悅誠服地問道。
謝成韞伸手給元冬敲了一記爆栗,“你傻啊,這事兒天然是要瞞著她!”
“好好好,奴婢不問,奴婢不問。”元冬奉迎道,仔細心細在謝成韞的傷處包上一層紗布,“蜜斯,這兩日可千萬彆沾到水。”
虛若淡淡道:“難逢敵手。”
空見答道:“師父,我也不知這位施主是何人,她說她找師父您。”
虛若鬼使神差問了句:“賭甚麼?”
元冬淚眼汪汪的,“讓蜜斯受委曲了,蜜斯想得真殷勤!”
謝成韞鬆了口氣,石桌棋盤、白玉碧玉棋子,與宿世的影象分毫不差。她在賭,接下來,她隻要一步不差地遵循宿世的棋路走子,便能重現當年的棋局,唐樓與虛若的棋局。
“不過,有一點蜜斯但是說得不對呢!”
元冬放動手裡的針線笸籮,屁顛屁顛兒地跑過來,“蜜斯,有何叮嚀?”
元冬感激涕零,“蜜斯太仗義了,待我的確情深義重!”
元冬扭扭捏捏,“但是……但是蜜斯如果去伸謝,舞月不就曉得了麼?”
“空見。”虛若叮嚀小沙彌,“取棋來。”
空見已經驚奇得合不攏嘴,師父竟然輸了,還輸給了一個黃毛小丫頭!
謝成韞長出一口氣,賭贏了。
宿世,便是在這間禪院的這張石桌之上,虛若以一目之差輸給了唐樓。唐樓舉著從虛若那邊博得的《無相神功》,意氣風發,笑如春山,對她道:“謹賀阿韞生辰。”
虛若的神采越來越嚴厲,從最開端的淡定自如到眉宇深鎖。
以是隻能本身和本身下?夠狂!你狂我比你更狂。
“我待會兒從後窗跳出去,你留在這裡替我諱飾,千萬莫要讓舞月出去。”
虛若搖了點頭,“見教不敢當。恐怕要令施主絕望了,既然施主傳聞過貧僧,可知貧僧現在隻和本身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