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韞笨拙地從後窗翻下,對元冬揮揮手,元冬忙不迭把窗關好。
小沙彌見到她,見禮道:“阿彌陀佛。施主有何貴乾?”
“就……這件事?”元冬蒼茫道,“蜜斯是想讓奴婢去伸謝?”
謝成韞抿嘴一笑,“這隻是其一。”
虛若淡淡道:“難逢敵手。”
元冬淚眼汪汪的,“讓蜜斯受委曲了,蜜斯想得真殷勤!”
謝成韞不解,道:“為何?”
空見答道:“師父,我也不知這位施主是何人,她說她找師父您。”
“不過,有一點蜜斯但是說得不對呢!”
元冬從速表忠心,“蜜斯固然叮嚀,非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元冬必然在所不辭!”
莫非真是功德多磨?謝成韞難掩絕望,正要分開,聽到身後一副清澈的嗓音問道:“空見,你在與何人說話?”
宿世,謝成韞曾與唐樓到伽藍寺拜訪過虛若一次,隻不過她當時是被唐樓騙去的。時隔多年,通往虛若禪院的路她已經記不清,幸虧不難探聽,一起走一起問,未幾時便到了目標地。院門虛掩著,她悄悄一推便推開了。院中一個小沙彌,正在灑掃。
“那好,蜜斯我現在有求於你,你看著辦罷!”謝成韞抬高了嗓音。
“虛若師父那裡懂岐黃之術了,清楚是一竅不通,乍一聽到我問他要燙傷藥膏,他還愣了一下呢!”元冬掩嘴笑起來,“幸虧削髮人慈悲為懷,他還是找彆的師父去借了一盒來給我,不然本日費事可就大了。”
虛若搖了點頭,“見教不敢當。恐怕要令施主絕望了,既然施主傳聞過貧僧,可知貧僧現在隻和本身對弈?”
“聽聞師父棋藝高深,小女子想向師父請教一二,師父可願見教?”說話的時候,謝成韞目不轉睛地盯著虛若,總算看到他的眼波微微動了動。
“那裡不對了?”謝成韞眉梢挑了挑。
空見已經驚奇得合不攏嘴,師父竟然輸了,還輸給了一個黃毛小丫頭!
兩人藉著謝成韞沐浴的機遇,揹著舞月正偷偷摸摸上藥。
虛若這才當真打量起謝成韞來,小丫頭看起來弱不由風,卻站如青鬆,神情倨傲,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眼中透暴露與春秋不符的沉穩和自傲。
“啊?”元冬傻眼。
“哦?那第二件事是?”
“施主想要甚麼?”願賭伏輸,虛若心悅誠服地問道。
空空蕩蕩的棋盤垂垂被越填越滿,白綠交叉。盤中廝殺波瀾壯闊,統統都在遵循宿世產生過的局勢在走。在一旁觀戰的空見已全然沉浸在這場出色絕倫的博弈中。
手裡撚著一顆棋子,優哉遊哉在苗條的指間玩弄,安閒不迫地落下,修眉斜飛,桃花眼眯成一彎新月,啟唇一笑,對虛若道:“你輸了。”
“元冬。”謝成韞對元冬勾了勾手,表示她過來。
謝成韞跟在虛若身後,也進了禪房,順手關上房門。
她挑眉,虛張陣容道:“師父不試一下,安知麵前站著的是否是敵手?師父可敢和我一賭?”
元冬扭扭捏捏,“但是……但是蜜斯如果去伸謝,舞月不就曉得了麼?”
元冬感激涕零,“蜜斯太仗義了,待我的確情深義重!”
既然虛若發話了,謝成韞也不客氣,將盛放碧玉棋子的棋盅放到本身這邊。實在,即便虛若不說,她也會選黑子。宿世唐樓執黑,虛若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