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艾中喝了這杯酒，又回敬淩雲說：“兄弟你說錯了，當戴德於你的該當是我，若不是你在縣衙裡使了銀子，我不掉腦袋也得坐上半輩子班房，你這拯救之恩我這輩子是酬謝不完的。”

木一牛聽到黃掌櫃的聲音，便從賬房裡跑了出來：“說，掌櫃的，總號來人了，王二掌櫃的要看對賬呢。他們傳聞你在打午盹，冇叫我打攪你。”

“你這個木一牛公然就是條木牛，大掌櫃那邊來了人，你咋不喊醒我呢？叫人家感覺我架子大是不？”

次天，蒙州的船隊還是解纜，也冇有發明甚麼。可進入運河，才發明倉裡有很多砂子，再一看，有個麻包漏了。內裡流出的不是糧食，而是砂子，這才曉得大事不好。

因而，黃艾中就說：“不守端方，那就教教他，讓他曉得來澮河要遵甚麼樣的河道，守甚麼樣的端方。”

因為收了張淩雲五千兩銀子的捐款，又有蘇鳴鶴在此中辦理，白縣令也就聰明人裝成胡塗人，向下屬寫了個呈子。將此案告終。但黃艾中因有瀆職責，千總的官位也就給奪職了。因而，張淩雲就讓黃艾中在石羊鎮開一糧坊，作為茂源商號的分號。張淩雲之以是花重金保下黃艾中，不但是疇昔的友情，也是因為黃艾中在澮河高低運轉多年。各路商客都熟諳，門路不鋪自成。公然，分號一開，黃艾中疇昔幫過忙的販子也跟著他做買賣，買賣一下子就紅火起來。黃艾中也夠義氣，除了按掌櫃應得的晌錢，其他的自個不留分文，將賺來的錢全數上繳。茂源總號的買賣也一向做到蘇杭、湖廣，年年進賬數萬銀兩。

木一牛打了個啞嘴。說：“小點聲，正在東配房裡午休呢，說不讓我驚擾他，我這就去給你稟報。”

那一年，黃艾中在澮河城裡喝花酒，喝了花酒後又與幾位士紳推牌九，不想手氣不好，帶了幾張銀票全輸光了。回到府上，翻翻搗搗，卻都是小錢，非常愁悶。就在這時，有位部下來報，說蒙州的漕米船隊不守端方，問如何辦。那當差的說的端方就是路過黃艾中的水域，要交兩個明白錢，如許才氣包管你沿著澮河行船不會遇匪遇盜，安然地將漕米運到目標地。當蒙州的船隊到來時，黃艾中的部下忙著護行，裡裡外外埠繁忙。那帶隊的官兒是位粉麵墨客，客客氣氣地連聲伸謝，就是不提給辛苦費的事。船到澮河船埠，要停下來安息一天，一來是讓船工和縴夫歇罷手腳，以便再往下趕路，二來是采購些菜蔬，好備在船上餬口。黃艾中的兵勇，人多資薄，皇上的晌銀遲遲不發，他這個千總也象是個後孃養的孩子，冇人管冇人問的，雖說是為大清國效力，卻不象人家正規的官軍，有豐富的糧晌。以是，黃艾中就得靠剝削過往的商船和漕米過日子。普通來講，各州縣上繳的漕米路過黃艾中的地區，多少要給點銀子作為辛苦費，或者卸下些糧物質作為酬謝，還冇傳聞路過澮河連個麵子都不給的呢。

正在運作著措置黃艾中的事情，澮河饑民產生了搶糧事件。

“天下第一美食？那但是皇上吃的東西，咱小老百姓不想這個。”

黃艾中笑了：“二掌櫃那可就看錯了，要說這樊家狗肉，還真是天子吃的呢，稱它為天下第一美食，毫不為過。”

二人走在前，小山子跟在後，木一牛早就到了石羊鎮的樊家飯莊，點菜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