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坎很衝動地講了他找到皮綆的顛末，說：“現在皮綆已經是位糧坊大掌櫃了，佈施了一幫撚軍弟子，貸物運到齊魯、蘇杭。”

張宗禹的笑容卻頓時就收斂了。這時候，皮綆才當真地看了看他的梁王叔，幾年不來，梁王衰老了很多，眼角的魚尾紋比之前更深了，頭髮固然剃光了，但卻較著能看到那幾根紅色的發茬。

“哦，阿彌陀佛。”慧悟和尚雙手合十。穿上僧衣，便與那小兄弟下了山坡，順著一條巷子向寺廟走來。

車子進入了山路，山路越走越難走，再往前，就冇有官道了。淩雲讓小山子付了車錢，就下車步行。遠遠地，他們看到了一座山，那山嶽峰相連，雲霧環繞。他們進入一條羊腸小道，就垂垂地入了密林。

淩雲與王二坎來到快馬加鞭地來到煙雨樓的時候，恰是淩晨，隻見煙雨樓一片房舍變成了瓦礫，餘煙環繞，輕風吹過，一股焦灼的味道直刺鼻腔。淩雲暗叫不好，管遠川出事了。

張宗禹點了點頭，說：“撚軍本是貧苦人家出身，吃不飽肚子纔出來造反，隻要有的吃就不錯了，哪另有那麼多講究？我江湖上到處是朋友，不愁飯吃也不愁錢花，你將銀票收起來吧，好都雅待你的弟兄，待有朝一日，會用得著的。”

那樓是木製的，一層一層，滿是鬆香木環扣起來的修建，內裡塗著紅色的油漆，見火就著。

聽了那老夫的陳述，淩雲便感覺四周危急四伏，便謝了那老夫，邊走邊對王二坎說：“快快分開這兒，帶我去見梁王。”

皮綆笑了，說：“叔，我這不是來了嗎？”

淩雲道：“現在是很難探聽到荷花女人了，你想想，管遠川帶給我口信說找到了荷花，現在管遠川卻又被官軍燒死，這說瞭然啥？”

中午的陽光驅走了雲霧，臥龍山變得清秀誘人，山花時不時地點綴在綠林的灌木叢中，野鳥在林中飛來飛去。此時，慧悟和尚正與山上的弟兄們在山裡開荒種糧，累得滿頭大汗。就在這時，有位小兄弟向慧悟稟報。說：“徒弟，王二坎來了，還帶來了兩位兄弟。”

王二坎問：“荷花的下落還冇探聽清楚，慌這麼很就走乾甚麼？”

三人哈哈一笑。

“不聽又怎的？我一不犯國法，二不偷不搶，你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就抓明淨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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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坎想了想，說：“這還用說，內部內裡有奸賊，不然的話官軍怎會來捉管遠川？”

差役持刀向前，冇想到那管遠川有一身的好工夫，一縱跳起。抓起家後的一把鋼刀，哢嚓哢嚓兩刀，就放倒了這兩位差役。齊稀元見狀，急令官軍全上，大喊道：“要活的，將管匪活捉歸案。”

那老夫看了他一眼，說：“你不是濟寧人？”

見管遠川不肯上路，齊稀元變了神采：“嗯？連我的話你也敢不聽嗎？”

“上山累了，也該餓了吧？趁熱吃吧。”張宗禹說著，拿起一隻山芋，皮也不剝，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