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十餘位將軍都精力抖擻,領命大步流星而去。慕致遠細心地數了一遍,文士分開人數與武將基秘聞差無幾。
“將軍月前便外出觀察了,若路程順利,這幾日也快返來了。慕大人、老將軍如有叮嚀固然找曠達,曠達願略儘地主之誼。”張遠此話說的極其標緻,一方麵交代了秋驚寒的行跡,另一方麵表示出熱忱好客,“涼州風景雖不能與都城之雅澹和順相媲美,但文廟、羅什寺塔、白塔寺、天梯山石窟,倒也值得玩賞一二。”
慕致遠更加感覺秋驚寒行事放/蕩不羈,心機深不成測。若說她擁兵自重,可恰好對梁老將軍的十萬雄師不聞不問;若說她對朝廷忠心不二,又恰好對天子詔令置之不睬。如此做法,前後大相徑庭,實在令人費解。
“擂鼓,聚將!”秋驚酷寒冷地丟下四個字,大步流星地向府中走去。
“但是,奴婢如何感覺這雪人越看越眼熟,與莫將軍有幾分神似?”
雪勢變大,二人回到慕致遠院子裡時聽到一陣錯落有致的沉悶馬蹄聲,二人曉得那是秋驚寒出發了。
慕致遠心中思忖:“張遠神采如此天然,要麽早就曉得有哪些人要來,要麽就是心機小巧的人。如果是前者,那麼涼州府的動靜極其通達;如果是後者,那麼這個滿臉笑容的張師爺不是個簡樸的角色。”
張遠忍不住輕笑出聲,低聲道:“莫問,古浪郡守將,脾氣乖戾,孤介少言。除了將軍,誰的話都不聽。”
“公事在身,不敢遲誤。本年,老夫是循舊例報與曠達,還是等將軍回府再行彙報?”梁老將軍抱拳問道。
“退之長得喜慶,甚合吾意。”秋驚寒漫不經心腸道,“道賀完了,趁便給梁老將軍帶句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慕致遠趕到議事廳時,秋驚寒正在寫奏報,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握著一支狼毫,凝眉而思,信手一揮,留下八個力透紙背的大字:北狄未滅,無顏回京!
“何事?”慕致遠笑問。
秋驚寒眉間緩慢地掠過一絲驚奇之色,臉上浮出幾分漂渺而淺淡的笑意,淡淡隧道:“晚間下雪了,天寒地凍的,驚寒怕您接受不住。左老將軍的美意,驚寒心領了。”
“那秋將軍為何不直接親身攻打古浪,反而捨近求遠讓梁老將軍去打,她去守漁陽?”慕致弘遠惑不解。
“張師爺多禮!”慕致遠疾行幾步,親身扶起張遠。
世人神情與他截然相反,全都耷拉著腦袋,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話題太沉重,乃至於慕致遠無言以繼。北地將士日日夜夜在北風中駐守邊陲,心心念念想著保家衛國,而南邊呢,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倘若多幾個秋驚寒,多幾次大刀闊斧的竄改,將士們是否就能少流血,百姓百姓是否就能少些妻離子散?他不曉得答案,也冇有人曉得答案。
“主如果為了好安排路程。”太史安紅著臉低首應道。
“天子使臣不辭辛苦,遠道而來,張遠代燕北臣民謝過君上與慕大人!曠達未能遠迎,罪該萬死!”說罷,長揖至地,神采恭謹。
“幸運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