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籍想要速戰持久,是以先欲擒故縱,然後釜底抽薪,直接就將劉從德的五個證人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他如此直接的手腕,就是想要警告劉從德,開封府還不是你皇親外戚可一手遮天的處所!
程琳辯白道:“馬大人此言差矣,既有證人,就要審理辯白清楚,方不負聖上的正視和太後的期冀。再說六合明鏡,法理昭昭,統統當按律行事。朱大常等人指證狄青,本官依律扣問,龐推官幫手推斷,如何能說將精力放在無關人等的身上呢?”
衙外走進兩人,一人風騷俶儻,但臉有怒容;彆的一人麵白不必,神采倨傲。
程琳本想起家驅逐,不過見龐籍望著本身,眼中含義萬千,神采微紅,又坐了下來。
龐籍安靜道:“下官不過是公事公辦,依法斷案,問心無愧,有何敢不敢之說?本朝祖宗家法有雲,‘外戚不得乾政,寺人不能掌權’,眼下審存亡大案,兩位大人按例應當躲避,不無能擾開封府辦案。程大人照顧你等的表情,這才設座請兩位大人旁聽,但旁聽能夠,若想擺佈開封府斷案,豈不壞了祖宗家法?羅大人如果不滿,可與下官前去宮中向聖上和太後扣問,然後再定下官的對錯。”
現在的龐籍,雖還是笑容滿麵,但臉上一團正氣,寒意凜然!
程琳望著麵前的賬簿,翻也不翻,沉聲問道:“朱大常,龐推官所言但是失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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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從德霍然站起,喜道:“快請。”他亂了分寸,一時候覺得這裡是他的府邸。程琳暗自不滿,可仍保持禁止,道:“請進府衙。”
羅、馬二人一來,就是唇槍舌劍,當然是向程琳施壓。不想程琳沉默下來,龐籍一旁回道:“開封府的事情,天然有開封府的人來措置,羅大人這麼叮嚀,於律反麵。”
龐籍臉上又泛笑容,說道:“既然羅大人也無貳言,下官感覺,程大人應當持續審案了。”
龐籍駁道:“寺事大人說話請檢點些,想天下禁軍八十萬,你一句賊軍,寒了天下禁軍的心。張妙歌雖是歌姬,但本朝有哪項法規規定,歌姬不能作證呢?”
朱大常等人見羅崇勳來了竟也保不住他們,都是汗如雨下,朱大常哭喪著臉道:“程府尹,我等是不滿狄青搶了我們的風頭,這纔對他誣告。可當時的景象到底如何,我等不得罷了。”
羅崇勳駁斥道:“府尹大人,我倒感覺待製說的不錯,眼下的究竟是,狄青傷了人,並且讓馬中立能夠畢生癱瘓,這等凶徒若不嚴懲,才孤負太後的一番正視!你還是從速給狄青科罪吧。”
龐籍暗自嘲笑,心道如果你們供應證人,不過是朱大常等人的重演,如此扯來扯去,何日是個絕頂。可此次他倒冇法回絕,正難堪間,馬季良嘲笑道:“龐推官,莫非開封府不能由我們插手,就能由你一手遮天了?你們冇有人證,我們供應倒是不可嗎?”
程琳強笑道:“正在審理中,羅供奉如果有興趣,可在一旁聽聽。來人,設座。”
劉從德幾近要被龐籍氣瘋,馬季良咬牙道:“龐籍,據本官所知,張妙歌並不曉得當初竹歌樓外的景象,狄青畢竟是行凶之人,他的話當然也不能作準,若要清楚明白當時的對錯,就要另有人證。如果開封府冇有人證的話,我們倒能夠重新供應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