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匪興沖沖地跑疇昔,熟絡地摸出鐵絲,鑽入鎖眼。“哢嗒哢嗒――”一隻隻箱蓋接連彈開,暴露內裡的珠寶、古玩、金錠、錢莊銀票、玉簡秘笈……小馬匪目光隱晦地掃了一遍,撞見支狩真投來的目光,內心微微一跳,趕緊垂下眼瞼。
驀地,八翅金蟬收回一聲清鳴,一縷無形的靈魂顛簸連向白玉骰子。頃刻間,一粒粒骰點似在緩緩流轉,收回迷幻般的異芒。恍恍忽惚,支狩真瞥見一隻隻地夢蛾翩然飛出,翠碧色的眸子一閃一閃,簇擁著本身,彷彿要飛往一方悠遠而奧秘的天下。
“小兄弟,費事你翻開這些箱子。”
他聽到支狩真安靜的語聲,內心忍不住又是一跳,臉上暴露猜疑不解的神采:“我先挑?為甚麼?”
“砰!”夜叉男人俄然右腿橫掃,大片屋瓦好似翻滾而起的浪頭,向血影狼籍砸去。血影持續閒逛,無數瓦礫從他周遭緩慢掠過,一塊碎瓦擊中血影後背,他身形一個踉蹌,暴露慘白失血的臉,恰是血河教的崔之渙。
支狩真目光掠過右首的第二隻鐵箱,八翅金蟬在靈魂核心中連聲高鳴,翅翼紛繁顫抖,閃過一縷縷白金色的奇特光芒。
“那如何行!”小馬匪倉猝點頭擺手,“大哥你殺了阿誰馬匪,我已經戴德不儘了,哪能再拿這些財寶呢?”
“一定,這些世家弟子大多會留一手保命的絕活。”男人身材高瘦,麵龐清俊,一對瞳人發白無神,仿如死魚眸子鼓凸,彷彿是個瞎子。
小馬匪下認識地抓住青銅硬物,楞了一下:“為甚麼?”
小馬匪神采生硬,嘴唇爬動了幾下,渾身肌肉悄悄繃緊。
小馬匪心頭突然一緊,當時卸力出於身材的本能反應,行動纖細隱蔽,孰料竟被窺破。
“你需求我做甚麼?”小馬匪的聲音高聳響起,支狩真神智一清,凝神再看,白玉骰子捏在指間,紋絲不動,翠綠的蛾眼不過是一粒粒骰點透出的碧光。
“天哥,看來崔之渙真的不可了。”女子雙目精光四射,瞭望世人拜彆的方向。她肥胖矮小,一頭枯黃亂髮,半邊臉覆蓋著醜惡的青色胎記。
“毒手杜7、多臂熊方奎、粉蝶李笑笑都追上去了。”女子嘲笑一聲,滿臉橫肉顫栗,“先讓他們拚個你死我活,我們伉儷再坐收漁翁之利。”
剛纔生出的異象恍若幻境。
支狩真諦視著小馬匪:“冇有你,我拿不到這些馬匪的藏寶,理應你先拿一份。”
支狩真微微一笑:“你不是要乾上一大票嗎?如何纔拿這點?”
“我已經說過了。我要全殲鬍匪,一個不留。”支狩真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馬匪,斷劍持續疾閃,箱蓋紛繁合攏,鐵鎖重新扣上。
血影倏然橫向一閃,拳勁從身側吼怒掠過,打在火線聳起的屋脊上,碎瓦“嘩啦”四濺。
“老端方,他身上的東西歸你,人是我的!”一名夜叉族的男人與蠻人大漢並肩而奔,舔了舔分叉的舌頭,猩紅的眸子射出嗜血的厲芒。
小馬匪神采一滯,剛要辯白,又聽支狩真輕笑道:“先前馬匪用鞭子抽你的時候,你以背部肌肉顫抖,卸去大部分力道,可見你並非不通武道。小兄弟,你不太誠懇啊。”
這顆骰子便是八翅金蟬感到之物,乍看並無奇特之處。骰子是最淺顯的石英白玉,呈八麵體,每一麵構成三角狀,染了些許深褐色的沁斑,玉質非常粗糙。骰點是淺碧色的,像是用翡翠的碎末鑲嵌。支狩真摸索了幾遍,也未覺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