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此中頗堪玩味。
“世子,您退學的事定下來了,是大將軍高傾月親身擔負山長的白鷺書院。”王夷甫又道。
“有勞長史操心。對了,這幾日盛暑難當,我籌算去采石磯那邊的山莊避暑,還請長史安排一下。”
貳心中早有定命,現在凝神半晌,決然揮劍。
下一刻,他呈現在幽昏的識海內。
“是侯爺的意義?”
他很快想通了其間的短長。世子被譽為大晉不世出的劍術天賦,免不了被故意人操縱,推出來與羽族比試劍法。
全部識海緩緩轉化成敞亮的星空,一道道星光縱橫交叉,吞吐閃動,交叉成棋盤的經緯光芒。
“是。”
王夷甫微微一愣,不過是初夏時分,遲早另有點涼意,還談不上甚麼酷熱,何況聽珠閣內另有消夏奇物、降溫法陣。他正想細問,瞥見支狩真拿起膝前的一柄羽扇,悄悄搖了幾下,頓時恍然。
“母親冇事就好,明早我再向她存候。”支狩真捲起案上的金經《太上心鏡注》,臉上始終維繫著孝子的體貼。顧散日既然來了建康,圖客差未幾也該走了。藏個魔門弟子在府裡,老是個費事。
侯府的聽珠閣裡,王夷甫正向支狩真稟告湯山一事。他所知有限,隻曉得合歡派掌教孤身入京,殺了幾個天羅衛,鬨出一場小小的動亂。
“轟!”整篇經文頃刻崩碎,化作一束玄之又玄的紫色雷霆,劈入識海。
這是太上神霄宗掌教一脈的嫡傳奠放心法,屬於極其貴重的精力秘法,像原景伯之流的弟子底子得不到傳授,就連清風也不例外。
“往年都是過了重陽佳節,學子們才正式退學。本年因為道門、佛門重陽論法的乾係,書院提早半月開學,我們得儘早籌辦起來。書院裡的各處樞紐以及師長們,都需求辦理。”
“白鷺書院崇尚能者居上,世子大有可為。何況學成出來的學子,算是高大將軍的弟子,頗受朝堂重用,去國子監學習也輕易很多。”王夷甫解釋道。
唯有一道盤曲的雷霆閃過,時不時地扯開黑幕,迸射電芒。
但是不知怎地,他起家辭職時,內心深處又出現一點點失落。
前幾日,支狩真已將經文幾次研讀,一一瞭解,確認此中並無圈套,方纔決定動手修煉。
“我聽先生的安排。”支狩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既然站隊道門,就該與朝廷劃清邊界,憑藉高傾月做甚麼?最合適他的是玄武、天印兩大書院,更易融入士族門閥的圈子,要入白鷺書院做甚麼?
支狩真眼神微微一閃,深思不語。白鷺書院位於建康城以西的白鷺洲上,與北郊的玄武書院、城東的東冶書院、南邊的天印書院合稱為建康四大書院。
羽族進京期近,世子是要避開這場是非的旋渦!
勝負皆錯,走為上策。世子這是看破了啊!王夷甫有些驚奇地看了一眼支狩真,如此純熟的應對,不愧是博陵原氏的血脈,生來就該是個貴族。
探手一招,那道雷光直奔而來,投入掌心,遵循他的情意,化作一柄紫光閃爍的長劍。
王子喬淡然一笑:“這有何難?上古的袖裡乾坤、介子洞天、掌上佛國、天羅地網等術法,皆能隔斷日月星光,待我傳你就是了。”
支狩真執劍望向識海。最合適劍修的識海形狀,天然是劍海、劍嶽、劍淵、劍輪之類。但他的識海內,另有奧秘莫測的星空棋盤以及八翅金蟬,改革成劍形的識海一定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