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淡淡一笑：“我免得。族叔，你們清算一下，儘快分開，宰羊集很快就要大亂。這也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除非他日返回祖庭，不然你我不必再見了。”

支狩真微微點頭，靈魂中，八翅金蟬一聲長鳴，清冽激越。老夫父子血脈悸動，心魂動亂，不由自主地生出臣服之念。

“想用甚麼料？精鐵、青銅還是鎢鋼、混金？要多長、多寬、多厚，甚麼式樣？劍柄、劍鍔、劍鞘有甚麼要求？”大漢隨口問道，鐵錘兀自敲個不斷。

第二柄劍式樣高古，沉重豐富，青銅劍身閃動著精彩的鬆濤紋路。支狩真抓住鏤刻鷹翼的劍柄，揮動了幾下，又放下，去看第三柄劍。

不遠處，人喊馬嘶，幾十騎馬匪凶神惡煞，殺氣騰騰，把怡紅院正門團團圍住，一柄柄斬馬刀紛繁出鞘，閃爍著雪亮的寒光。

“百靈山支氏第六十一代族長支狩真，拜見族叔。”支狩真沉聲道，左手手心向天，右手手心對地，一板一眼行了巫族古禮。

“閉嘴！”支魯喝道，“你懂甚麼？”

支狩真並不介懷，道：“族叔，我急需一柄劍，你這裡有合適的成品麼？”他以短匕使劍，畢竟差了幾分。

支狩真翻開門簾，內裡冇有其他客人。一個赤膊大漢一手舉起鐵錘，一手用鐵鉗夾住燒紅的刀胚，放在砧板上持續敲打，火星紛繁迸濺。

雖是豪言壯語，支狩真卻聽出了多少掩不住的怠倦。他回過甚，凝睇著鐵爐裡越來越微小的火苗。當年的支氏，或許大家心中都燃燒著熊熊的火把，但是，火把總有燃儘之時。

老夫呆了半晌，苦澀隧道：“本來如此。”

老夫駭然失容：“如何能夠是你？”即便是支氏族譜裡最天賦的支珊，也要年過三十，筋骨氣血打熬充盈，方纔生出九頭嬰蛇巫靈。

旋即，一個一樣身材高大的赤膊老夫奔出來，身軀宏偉如山，隻穿了條犢鼻褲衩，臉膛黑黃，目光炯炯地望向支狩真：“客人來自百靈山？”

八百年前，支氏部落遠走蠻荒，頻遭截殺。支氏族長支敢當帶領宗子一起衝殺突圍，途中將其他三子奧妙斥逐，各自照顧少量族人和部落藏珍，冬眠蠻荒，隱姓埋名。

第一柄劍鯊皮烏鞘，劍身奇長，以鋒利堅固的百鍛雪花鋼打造，劍刃寒芒冷冽，光可鑒人。支狩真微微點頭，五尺擺佈的劍鋒對他有些太長了。

“多謝族叔成全。”支狩真收起薄皮，重新往小腿肚上貼好。薄皮取自地夢道一種叫做夢貉的奇獸麪皮，與人的皮膚完美貼合，瞧不出涓滴異狀。

“我想打一柄合適本身的劍。”支狩真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漢發亮的皮膚，光彩土黃，肌肉紋理繁密交叉，乍看如同皺紋，恰是支氏秘傳的後土拔地煉體術特有之兆。若非支氏嫡派血脈，絕無能夠修成。

大漢神情一震，不由得停下打鐵的行動，少年不緊不慢，又寫下“百靈山”三字。

幽魂教……支狩真深思半晌，問道：“族叔，保管的東西還在嗎？”

支狩真問道：“不知其他兩支族人近況如何？”

支堅在旁聽得一愣，忍不住插口道：“族長，你成績巫靈，莫非不該大殺四方，轟轟烈烈地乾一場，揚我支氏雄威嗎？”

大漢濃眉一揚：“這點小事，哪用費事掌櫃？我大能夠做主。”

大漢也忙不迭地跟著回禮，內心嘀咕，就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娃子，竟然是支氏這一代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