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八十五、芳心穿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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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葳蕤曉得避諱,不敢與陳操之眉來眼去,走到後母張文紈身邊一起賞畫。

陸納展卷一看,喜上眉梢,說道:“畫得妙,這是獅子山吧,移到草堂前麵了,哈哈,甚妙,巧奪天工,這片桃花特彆畫得好,氣韻活潑。”又細細賞鑒,說道:“隻是這溪水環抱稍欠諱飾之美,山石的皺褶亦有所完善,筆法細看還頗細緻,操之的畫,乍一看去,絕妙,細看則瑕疵頗多,與衛協的《桓伊贈笛圖》、顧愷之的《月夜搗衣圖》比擬不是很耐看啊。”

短鋤“哦”了一聲,見葳蕤小娘子冇反對,便將金步搖交到陳操之手上。

那日午後,細雨不竭,陸葳葳打著一把油紙傘,伸手悄悄碰觸山茶“瑞雪”,纖細手指與花瓣同白,說道:“陳郎君,這些山茶,我們從花開看到了花落,不曉得下次花開時,我們還能不能一起來看?”

小婢短鋤走了過來,大聲感喟道:“這接連幾天雨,茶花就提早殘落了,隻明日就冇得看了。”

陳操之便向陸夫人和陸葳蕤告彆,隨陸納來到客堂,丁異和丁春秋父子正坐在那邊。

另有一次是真慶道院,兩小我一起去看山茶,那些姹紫嫣紅的茶紅即將乾枯。

陸納正了正衣冠,正待出版房,轉頭對陳操之道:“操之,你與我一起去見丁舍人,他也是你姻親。”

小婢短鋤從速取出一方絹帕道:“我來擦拭。”接過金步搖,脖頸夾著傘柄,騰脫手謹慎翼翼地用絹帕將金步搖流蘇擦拭潔淨,然後道:“小娘子,把頭低下來一些,我給你插到髻上去。”

陸納一拍腦門,道:“本來是他。”命管事請丁舍人到客堂暫候,他即便出見。

陸納道:“你學畫才半年,就已經達到了此等境地,真是可驚可怖了,細枝末節假以光陰天然會完美進步,難能寶貴的是你的畫境,已隱然大畫師氣象。”命一邊服侍的婢女去請葳蕤來此賞畫,又道:“把夫人也請來,夫人見了此畫,也必歡樂。”

陳操之對著瑩白如雪的茶花道:“如故意,就能看到。”

“丁舍人?”陸納一時冇想起丁舍人是誰。

陳操之伸手道:“短鋤你個子小,讓我來吧。”

陳操之回到桃林小築,卻見丁春秋也在,正待問他如何不陪其父在城中姑蘇堆棧住?卻聽丁春秋搶先道:“子重,家父讓我來奉告你一聲,家父來吳郡途中在嘉興縣碰到了陳流,陳流彷彿也是來吳郡的,瞥見家父便躲開了――子重,這個陳流隻怕會對你倒黴,你可得謹慎些。”

兩小我淡淡的說了幾句花和畫,眼裡的情義倒是濃得化不開,臨彆時,陸葳蕤用手悄悄觸了觸陳操之的手背,迅即分開,臉兒緋紅,眼神清澈,一點小小打仗就感覺內心非常的歡愉。

婢女吃緊去了,陸納笑道:“操之前次去華亭救治荷瓣春蘭,還向內人就教繪畫技法是吧,內人是張安道從妹,善於花草畫,不過我覺得即便她來畫這桃花,隻怕也不如你,你這桃花的確畫得妙,葳蕤這幾日也在畫桃花,我還冇看到畫成了冇有。”

衛協的《衛氏六法》並冇有這類點染法,陳操之道:“衛師指導過我如何花草著色,我就本身試著如許點染,也不知好還是不好?”

兩小我的手都是濕濕的,涼涼的雨水被緊握的雙手焐得溫熱,兩顆躍動的心彷彿轉移到了手掌上,緊緊貼在一起,“怦怦怦怦”地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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