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九十、良宵引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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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鹹見祝英台神采有些冷酷,想起祝氏是士族,而陳氏、徐氏都是庶族,也就不再多問,岔開話題道:“可愛那陳流趁亂溜走了,要當堂嚴懲纔是,這敗類竟敢在庾大中正眼進步讒言,若非操之博覽文籍、應對自如,這回真要被陳流讒諂了,那敗類必定還要回錢唐的,我必上門毆之。”

話音剛落,廊上便傳來陸葳蕤的清脆明快的嗓音:“爹爹,我和張姨還未解纜呢。”

陳操之笑道:“豈敢,英台兄如許說,我等下都不敢吹簫了。”

劉尚值問:“子重,厥後堂上彷彿大亂,如何回事?”

祝英台道:“子重兄何必自謙,桓參軍聽你一曲即解笛相贈,這是多麼的知音妙賞,我何幸焉,這些日子不時得聞子重兄雅奏。”

陳操之道:“此中一幅是陸葳蕤所畫,英台兄試看是哪一幅?”

陳操之笑道:“豈敢,且為尊者諱。”

祝英台聽了,淺笑道:“服五石散,最忌積怒鬱結,庾希以其最善於的《周易》也冇把子重難住,已經惱羞成怒了吧,後又得知是受了小人的矇蔽,急火攻心,是以病發,子重兄這回更是要名揚江左了,把恃才放曠的庾氏家屬的庾希氣得半死,大司馬桓溫得知後也要鼓掌稱快吧。”

陳操之道:“庾中正服五石散,行散不當,在堂上俄然發作起來,是以亂成了一團。”

陳操之道:“回桃林小築看吧,賢昆仲與我們幾位一起飲幾杯春醪如何?”

陳鹹有些擔憂,問陳操之:“操之,若那庾希就此一病不起,隻怕你定品之事又要起波瀾。”

祝英台道:“多謝,我從不慣與人聚飲――英亭,你如果想去便去吧。”

……

小鏡湖畔,水氣泠泠,花香幽幽,月影婆娑,待祝英亭吹罷一曲,陳操之取出柯亭笛,緩緩而行,簫聲悠嗚,如絲如縷,綿綿不斷,吹的是後代名曲《良宵引》,原是古琴曲,用洞簫吹奏也很合適,濃淡合度,意韻深長,讓人頓感六合虛靜、良宵苦短、友情寶貴――

陳操之心想:“服五石散暴亡的彷彿冇有吧,不然的話,五石散也不會那麼流行了,服散隻會得慢性病。”說道:“他自服散,與我何乾!伯父不消擔憂。”

祝英台走過來道:“子重兄的陸府女弟子又來請教了?這是陸花癡作的畫嗎,讓我一觀如何?”

祝英台與陳操之並肩而行,身量與陳操之普通高矮,比陳操之清臒一些,輕聲道:“英亭這是在拋磚引玉。”

祝英亭看了兄長一眼,點頭道:“阿兄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陳鹹傳聞這兩位是上虞祝氏後輩,便道:“陳某有一女嫁給上虞徐氏,傳聞徐氏有一女嫁給祝氏,不知賢昆仲識得否?”

三月二十一日卯時末,陳操之依約來到陸納府上,交還那兩幅《虎丘芍藥圖》,陸納一見到陳操之就哈哈大笑,想必是想起前日庾希被陳操之氣得裸奔之事,笑過以後便道:“操之,你把畫送到惜園去吧,且慢,內人與葳蕤本日要遊虎丘,要把畫成的這兩幅畫去對比那劍池畔的芍藥,說不定已經出府了。”

午後,徐藻從郡城返來,說庾希並無大恙,陸太守又已派人去請廣陵名醫楊泉來醫治,讓陳操之不必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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