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九十、良宵引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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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兄弟對庾希殊無敬意,言語間更是肆意攻訐,丁春秋聽得悄悄咋舌,上虞祝氏與他錢唐丁氏一樣,都不過是末等士族,但祝氏兄弟竟敢如此肆評庾氏高門,真是大膽。

陳操之笑道:“豈敢,且為尊者諱。”

祝英台走過來道:“子重兄的陸府女弟子又來請教了?這是陸花癡作的畫嗎,讓我一觀如何?”

……

祝英台道:“無妨,狂躁就是行散,不會有礙的――這事情鼓吹出去,子重兄定品更能肯定不移,。”

祝氏兄弟對視一眼,祝英台答道:“祝氏旁支甚多,而我兄弟這數年來都是在外遊學,並不知哪位從兄娶了徐氏嫂嫂。”

小婢短鋤在道院門前守著,遠遠的看到陳操之與劉尚值這些人走過來,從速出來報知葳蕤小娘子,陸葳蕤便來到門前古柏下,看著陳操之含笑安閒的模樣,原有的一點點擔憂也煙消雲散了。

陸葳蕤曉得陳操之有個逐出宗族的從兄企圖禁止陳操之定品,可她並不是很擔憂,她感覺陳操之必然能定品,昨日她問了爹爹,爹爹笑道如果陳操之都定不了品,那吳郡另有誰能定品?爹爹說了這話後又喟然一歎,說可惜陳操之家世不高,不然定二品有何難!

世人都覺意興盎然,除了年近六十的老族長陳鹹睏乏欲睡以外,其他陳尚、徐邈、劉尚值、丁春秋都一起出了桃林小築,往小鏡湖方向安步而行。

陳操之應了一聲,陸葳蕤便即登車回府。

祝英台奇道:“如何有兩幅,不會都是陸花癡所畫吧?”

陸葳蕤眼裡眸光泛動,抿唇笑道:“不會了,我冇上後山。”即命小婢短鋤將兩卷畫軸交給陳操之,說道:“陳郎君,這是兩幅《虎丘芍藥圖》,一幅是我畫的,另一幅是張姨畫的――”又輕聲道:“後日早些來見我爹爹,把畫帶來,辰時前到,好嗎?”

劉尚值倒是不平,說道:“不說其他,單說陸葳蕤這幅兼具衛、張兩家之長的芍藥圖,謝道韞就不及吧――還不知伸謝道韞會不會作畫?”

祝英亭看了兄長一眼,點頭道:“阿兄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祝英台與陳操之並肩而行,身量與陳操之普通高矮,比陳操之清臒一些,輕聲道:“英亭這是在拋磚引玉。”

陳鹹傳聞這兩位是上虞祝氏後輩,便道:“陳某有一女嫁給上虞徐氏,傳聞徐氏有一女嫁給祝氏,不知賢昆仲識得否?”

陸葳蕤在真慶道院已經等了一個多時候,她在三清殿上跪誦《老子五千文》,蒲團邊上攤開的那捲經文便是陳操之手抄的,是黎院主留下的獨一的一卷,陸葳蕤看著書捲上那一個個精力飽滿的行楷,又用指尖在上麵悄悄摩挲,想著這書捲上的字都是陳操之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內心就莫名的歡樂,彷彿那日在書房裡悄悄碰觸陳操之的手背――

陳操之笑道:“豈敢,英台兄如許說,我等下都不敢吹簫了。”

陳鹹一想,對啊,這些世家大族最重名聲和雅量,若為這事挾私怨抨擊,不讓操之定品,庾氏家屬真要申明掃地了。

陳操之道:“此中一幅是陸葳蕤所畫,英台兄試看是哪一幅?”

祝氏兄弟分開後,阿林與阿嬌斟酒上菜,世人喝酒暢談,提及上午經術考覈之事,劉尚值滑稽善謔,把個庾希描述得極其好笑,又道:“子重,你那《一卷冰雪文》也應這事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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