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家遠行遊,悠悠三千裡。
“這不是高貴不高貴的事。”陳操之打斷道:“服散等因而服毒,稚川先生的《玉函方》裡提到過服散的壞處,發散不當導致癰瘡齊發、腐敗而死的不堪列舉,魏晉年間的大名士皇甫謐,本身就是高超的醫士,著有《鍼灸甲乙經》,為稚川先生所欽慕,但就是這個皇甫謐,因為服五石散,身材浮腫、四肢痠痛,痛苦得大聲號叫、尋死覓活,為了行散消弭身材的炎熱,他寒夏季候裸身臥於冰上,乃至於厥後得了嚴峻的風痹之症——”
陳操之淺笑著聆聽,設想陸、顧三人的密切友情,可惜現在陸、顧兩家的先人幾近成了世仇。
陳操之道:“哦,本來如此,看來當初陸、顧兩家乾係也是甚好的。”
但謝安現在還冇出山,謝萬還冇死,陳操之不能對丁春秋多說甚麼,淡淡道:“服五石散很有講究,你能夠去處賀鑄就教服散之法。”
丁春秋臉一紅,賀鑄眼高於頂,哪會理他,說道:“算了,不說這五石散了,賀鑄與那褚文彬一樣,臉上粉厚厚一層,薰得比女子還香,我也看不慣。”
陸納道:“便是稚川先生。”
歡沉難克興,心亂誰為理。
陸納道:“蕤兒體質是很好的,四日前去華亭莊園賞梅花和蘭花了,隻要我兒長生的身材實在堪憂——對了操之,你既精醫道,何妨也替長生診治診治?”
“陸葳蕤是曉得我仲春初要來吳郡的,也曉得我客歲來時顛末端華亭,那麼她四日前去華亭,是不是為了等我?”
陸納隻是隨口問問,冇抱甚麼但願,歎道:“都是服寒石散弄出來的禍害,遍訪名醫,也根治不了啊。”
陳操之心道:“又是一個五石散的受害者啊。”告彆出太守府時,想著未見到陸葳蕤,心中難過,顛末真慶道院時,便去後山看那茶花,腦海裡俄然靈光一閃:
陳操之謝過陸使君嘉獎,道:“操之另有一請,久聞使君尊伯父陸平原《平複貼》精美絕倫,操之看過摹本無數,卻從未得見真跡,敢請使君賜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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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回到桃林小築後,還對賀鑄蕭灑行散之事津津樂道,還問陳操之、劉尚值要不要一起嘗試服散?
本日是仲春十五,是吳郡官員的休假日,陳操之不必比及午後,巳時初就去太守府拜見陸納,賀新年之喜,歸還客歲借的張芝《筆心論》。
陳操之有點頭大,問:“之前誰為長生郎君診治過?”
“啊!”陳操之從速敬謝不敏,說本身隻是初學,不敢妄用藥,心道:“葛師都治不好的病,我哪敢治,不謹慎治個一命嗚呼,那就悲哉了。”
“五石散”是東漢名醫、被先人尊稱為醫聖的張仲景發明的中藥散劑,首要成分是石鐘乳、石硫黃、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故名“五石散”,藥性炎熱,是用來醫治傷寒的,卻不知何人起首發明瞭“五石散”彆的的一種感化——“服五石散,非惟治病,亦覺神明開暢。”又經聞名美女人、玄學大師何晏的推許,服“五石散”就成了魏晉高家聲行的時髦,傳聞服食以後身材忽冷忽熱、有一種長久奇妙的痛苦,隨後精力便會進入一種純粹忘我、飄飄欲仙、近似《莊子》清閒遊的那種超凡脫俗的玄幻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