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見禮道:“正籌辦去。”
陳操之笑道:“本來如此,看來我費事還不小。”
葛洪是玄門金丹派祖師,同時也是天師道弟子,固然與杜子恭所傳的天師道道法大相徑庭,葛、杜二人都是有道之士,品德為世所重,杜子恭也聽聞陳操之拜葛洪為師之事,未有甚麼不悅的表示,但孫泰卻忿忿不平了,以為陳操之如許是叛變杜道首,固然杜道首冇有明言要獎懲陳操之,但作為杜道首的得力門徒,他天然應當為師效力,以是這時見到陳操之,便開口詰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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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異遊移了一下,說道:“我允你叔侄三人一年兩次來彆墅看望已經是寬弘漂亮了,若常常來往,豈不是徒惹非議——罷了,此次是幼微得病,就讓宗之、潤兒來吧,三今後歸去。”
丁春秋跟從父親來插手天官誕辰慶典,早就看到了陳操之,在道場內不好扳談,這時追出來喚道:“子重——子重——”
陳操之也順次上前祭拜天官,拜畢起家退出時,孫泰卻把他叫住:“你便是陳家塢的陳操之?”
陳操之現在不想招惹這個孫泰,說道:“我隻向葛師就教經學、玄學上的疑問,並未觸及道經,京口徐博士也信奉天師道,我亦拜他為師學儒、學玄,這冇有甚麼不成以吧。”
丁春秋道:“無妨,杜道首心如明鏡,不會由他胡來的,孫泰是北人,在錢唐也冇甚麼根底。”
丁異道:“我也是昨日才曉得,婢女阿秀說的,幼微胃脘疼痛,不思飲食,我已命人去城裡尋醫了。”
陳操之謝過丁異,內心淡淡憂愁,宗之、潤兒想看望抱病的母親也要彆人點頭同意才行,這是為甚麼?就是因為職位的差異啊,這士族的身份真是非要不成的。
丁春秋道:“那好,到時你和尚值到我丁氏彆墅相聚,然後一起解纜。”
錢唐杜氏雖是二等士族,但杜子恭倒是名滿江左,他是東晉天師道名譽最大的道首,門下弟子無數,瑯琊王氏、陳郡謝氏、會稽孔氏、義興周氏這些頂級門閥都有後輩拜在他的門下,以是說杜子恭在錢唐的影響力是遠遠超越本縣第一高門全氏的。
陳操之眉峰蹙起,很為嫂子擔憂,說道:“丁舍人,操之有個要求,還望丁舍人成全。”
丁春秋問陳操之方纔與孫泰說了些甚麼,看那孫泰彷彿非常不悅的模樣。
丁春秋訝然道:“三姐病了嗎,我如何不曉得?”
孫泰二十多歲,道袍草鞋,黃絹抹額,臉部神采看上去非常峻厲,領著信眾拜天官求賜福,要求信眾本日起禁葷食素,七往火線可解禁,又要求信眾在天官像前懺悔思過——
孫泰打量了他幾眼,問:“你對天官懺悔了一些甚麼?”
陳操之道:“操之想把宗之和潤兒接來看望他們的母親,請丁舍人成全。”
陳操之正想去拜見嫂子丁幼微,當即欣然與丁春秋同業。
丁春秋又邀陳操之現在隨他去東門外彆墅,用罷午餐再回陳家塢。
陳操之和丁春秋來到樓上,正碰到雨燕鎖著眉頭籌辦下樓來,見到陳操之,欣喜道:“操之小郎君如何來了?”又揚聲道:“娘子,操之小郎君來看望你了。”
孫泰麵色微微一變,嘲笑道:“也對葛洪懺悔吧!”
陳操之見禮道:“陳操之見過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