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十七、何能委屈!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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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大吃一驚,這陸氏女明顯是指陸葳蕤,陸氏嫡派家屬的女郎隻要陸葳蕤適齡,並且陸始、陸禽一向果斷反對陸葳蕤嫁給陳操之,現在趁陳操之出使北國就想著把陸葳蕤送進皇宮,忙問:“那陸氏女郎莫非肯承諾?”

謝道韞是三月尾在壽州八公山下送彆陳操之淋雨後感了風寒的,因為是易釵而弁之身,在外不便延醫,隻照醫方本身煎了一些藥服用,拖了十天半月,病倒也好了,隻是一向另有些咳嗽,當下說道:“邇來天熱,有些肺燥,侄女也曾服藥,過些日子天然就好了。”

謝萬夙來言語恣肆,謝安卻不想侄女謝道韞太尷尬,岔開道:“阿遏前幾日從荊州南郡來信,桓右軍意欲嫁女給阿遏,阿遏谘詢京中長輩定見,阿元,你是阿遏胞姊,你意下如何?”

說到這裡,謝安俄然眉頭一皺,說道:“邇來建康有傳言,那陸氏女將入宮奉養天子,並且有望成為第一名出身三吳世家的皇後。”

謝道韞現在風俗男裝打扮了,回到府中也冇有換回裙衩,隻是不敷粉,答道:“子重從穎川有密信呈桓大司馬,一起送達的另有穎川高太守的加急文書,是因為氐秦人遊說淮北諸塢的事,幸被子重看破,不然諸塢叛離,洛陽就更是孤城了。”

謝道韞不敢答話,略坐一會便告彆回本身的小院,心道:“聽三叔父這口氣,是要承諾阿遏與桓氏聯婚的了,我陳郡謝氏還是不如太原王氏啊,王述敢拒婚桓溫,而我謝氏卻無此底氣。”

暮色已下,侍婢柳絮進書房點燈,見綸巾襦衫的道韞娘子在暗淡中獨坐入迷,一手支頤、一手重叩麵前小案,似有難決之事,燈光驟亮纔回過神來,卻問柳絮道:“柳絮,你感覺我受委曲了嗎?”

這是謝道韞在客歲天闕山雅集上寫的《遊仙詩》,雖不能從神昇天,亦不怨不悔,謝道韞非止詠絮才,亦如皚皚雪山、孤鬆高潔,隻是時哉不我與罷了,即便晚了一步,又何能委曲我之本懷!

桓右軍便是荊州刺史桓豁,前年在新野擊敗燕將慕容塵,進號右將軍,便以桓右軍稱之。

謝安點頭道:“操之實有非常識見,亦不知其從何得知?他在江東以儒玄才辯脫穎而出,此番出使,磨練的則是霸術譎變,若能占得王猛的便宜,操之出息何可限量!”

當下謝道韞便給謝玄寫了一封信,命人送至三叔父謝安處,待三叔父答覆阿遏之信時一併派人送往荊州南郡。

“眺望山上鬆,寒冬不能凋。願想遊下憩,瞻彼萬仞條。騰踴未能升,頓足俟王喬。時哉不我與,大運所飄颻。”

因與柳絮的問答,謝道韞決定了一件事,她要幫忙陸葳蕤,她雖不知陸葳蕤的脾氣,但陸葳蕤能麵對家屬的壓力苦等陳操之,想必也是非常剛烈的,若壓力突然加大,陸葳蕤接受不住,卻又不肯屈就,那麼隻要摧折消殞一條路,這事她不曉得便罷,曉得了若袖手旁觀,以她傲岸的性子,隻怕會畢生不得心安,今後也冇法安然麵對陳操之,因為她想到了幫忙陸葳蕤擺脫窘境的體例,她必須奉告陸葳蕤,不然就是委曲了她本身——

十7、何能委曲!

謝萬眼睛一瞪,說道:“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何必待陸氏女承諾!你覺得天下父母長輩都如汝叔父這般放縱你嗎?”

柳絮鬆了一口氣,道韞娘子說話一貫安閒沉著,如許小後代態實在少見,柳絮笑道:“阿元娘子心高氣傲,如何會感覺委曲?柳絮懂的,柳絮感覺娘子獨一的委曲就是不能身為男人,不然便能夠出使北胡了,哦,另有彆的一件勉強,但是柳絮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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