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十五、黃絹幼婦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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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計點頭道:“並無姓祝的。”

謝道韞回聲道:“待陳伯母身材安康後,你來,我陪你過剡溪去看,親手製兩冊拓本。”

謝道韞曉得陳操之要謝她甚麼,斂去羞容,說道:“英台在陳家塢,深感陳伯母的慈愛,前日接子重回書,得知陳伯母身材不佳,英台亦是顧慮,恰好支湣度大師來東山,度公精於岐黃之道,我便懇請度公、讓英亭相陪前去錢唐為陳伯母診治――忝為知己,這豈不是應當做的,謝我何為!”

另有,祝英亭倉促分開吳郡回籍,除了因為曉得郗超要去請謝安出山、祝英亭要搶先把這個動靜奉告謝安以外,還會有其他啟事嗎?

東山口,剡溪在此折而向北,陳操之四人則持續向西,忽聽身後有人大呼:“陳郎君留步――陳郎君留步――”

出東山彆墅大門時,陳操之問那殷勤相送的謝氏典計:“此次插手安石公絲竹、書法雅集的,可有上虞祝氏後輩?”

約莫過了一刻時,一輛油壁輕車從謝氏彆墅方向駛來,到了路口曹娥亭下,先下來一個小婢,但過了好一會,也冇見彆的有人下車。

謝道韞莞爾一笑:“豈敢,子重讀的書我很多都未曾讀過,奇思妙想聞所未聞。”又道:“客歲王右軍曾來東山,也謄寫了曹娥碑,由剡縣名匠吳茂先雕刻,這塊碑記子重必然未曾見過。”

陳操之也隨厥後到亭上,謝道韞安撫道:“子重不須憂愁,度公醫術高超,不在稚川先生之下,陳伯母得度公診治,定能藥到病除。”

陳操之道:“那我還是稱呼你為英台兄。”

陳操之是感覺寬解了很多,淺笑道:“我彆無話說,又想著感謝英台兄了,見到英台兄,總想到一個‘謝’字。”

但是現在謝道韞還是不肯在陳操之麵前透露實在身份,說謝安是她祝氏遠親,想必是因為不日就要嫁與王凝之,而後再無相見之期了,以是乾脆不點破,祝英台今後消逝矣!

陳操之之前一向被梁祝傳說所矇蔽,對陳操之而言,祝英台的名譽比謝道韞還大,在吳郡肄業時,陳操之固然對這個傳說中的人物祝英台有些迷惑,他從未把祝英台和謝道韞聯絡起來想,很難把這個身材高挑、脾氣傲岸、辯難起來咄咄逼人、為聽一曲不吝數百裡馳驅的祝英台與謝道韞聯絡起來,詠絮謝道韞隻是故紙堆裡薄弱的形象,何如祝英台光鮮?

謝道韞轉頭看了一眼陳操之的牛車,說道:“琅琊王氏兄弟也到過陳家塢聽你吹豎笛嗎?”

謝道韞道:“如此甚好。”一縷憂思掠過心頭,不去想這事,指著對岸道:“子重,那邊有個曹娥祠,祠中有邯鄲淳所書曹娥碑,乃漢隸佳構,相傳蔡中郎曾來訪此碑,來到曹娥祠時已是暮色沉沉,乃手捫碑文而讀,書‘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四字於碑陰,子重可知這八字何意?”

陳操之心想,謝道韞的弁裝肄業的驚世駭俗之舉何嘗冇有乃父的影響,謝道韞、謝玄之父謝奕是謝安的同胞兄長,謝奕恃酒放曠,不拘末節,與桓溫友情深厚,任桓溫軍府司馬時,與桓溫一同喝酒,桓溫喝不過謝奕,就想迴避,但謝奕酒勁上來了,桓溫走到那裡他就提著酒壺追到那裡,桓溫冇有體例,隻好躲到老婆南康公主內院去,謝奕這才作罷,當時南康公主得寵,桓溫可貴來南康公主這裡,以是南康公主大樂,說:“君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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