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十五、竹篁裡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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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道:“範兄碰到英台兄如許微弱的玄辯妙手,要慨歎弘揚儒學之難了。”

陳操之道:“能夠論儒經史傳嘛,到會稽我們還要去拜見雅好經史、憎厭玄虛的虞常侍,會稽士人重儒輕玄,我們入鄉要順俗。”

十5、竹篁裡

範汪、範寧父子重儒輕玄,對正始玄風深惡痛絕,服散、薰香、男人女態,更是正始玄風之流弊,範寧一貫樸重,喜怒形於色,既然鄙夷祝英台,也不虛與委蛇,對祝英台非常冷酷,對陳操之則甚是熱忱,領著二人去見其父範汪。

陳譚年方十六,還是少年心性,與陳操之頗靠近,一見麵便抬高聲音道:“十六兄,我上月初見到陸氏女郎了,陸氏女郎來這裡拜見徐博士,代其父問候徐博士,那陸氏女郎對我二人淺笑著點了下頭,還讓一個小婢來問我兄弟二人的話——”

冉盛已升任屯長,此次帶了一百名軍士籌辦跟從陳操之前去會稽,但陳操之隻讓冉盛遴選了二十名軍士隨行,其他軍士留在中領軍桓秘處——

範武子悔恨正始玄風,但又精研黃老之學,他要弘揚儒學,就必須對老莊玄學有通透的體味,如許才氣駁斥老莊玄學,所謂知己知彼、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者也。

範寧三月間便分開建康回到了吳郡,並不曉得天闕山雅集祝英台一鳴驚人之事,但祝英台要娶謝道韞為妻的事倒是有耳聞,本日見這祝英台敷粉薰香、很有女態,內心便存了三分鄙夷,心道:“這等飄蕩後輩竟妄圖娶謝氏女,那謝氏女真乃奇才,依我看隻要陳操之堪婚配。”

謝道韞問:“那我閉口不言?”

徐邈、馮淩波四月間插手了顧愷之婚禮後便回吳郡看望老父,再回錢唐拜見馮蘭夢佳耦,馮淩波發明有身了,徐邈不忍她隨本身去荊州舟車勞累,就讓馮淩波留在了錢唐母家。

聽了這話,謝道韞驀地想起她三叔母劉澹說的“生年不滿百,喜好就要爭”那驚世駭俗的言語,不由淺笑著搖了點頭,謝道韞感覺三叔母並不體味她的感情,那麼陳操之呢?陳操之體味她嗎?

陳操之知伸謝安在朝後命謝玄重修北府兵還要到十年後,而他陳操之既有先見之明,何妨先與北府元老範汪交好,今後重組北府兵也便利很多,當然,桓溫當政,是不成能重修北府兵的,陳操之很清楚這一點,欲速則不達,不然的話遭桓溫忌那將是禍事,以是他是以棋來與範汪來往,桓溫即便曉得他來拜訪範汪,也隻會一笑置之。

陳操之淡淡道:“公孫樹,公種而孫得食,其壽有千年,人何能及。”

謝道韞道:“遇見玄談妙手,不免躍躍欲試。”

謝道韞笑而不語,內心想的是:“三年前那些送你香囊的女郎現在都已作彆人婦了吧,光陰流轉何其快也。”

玄月二十五日,陳操之、謝道韞、賈弼之與謝玄、劉尚值在句容縣分道後向吳郡而行,有騎馬的、有乘車的、有步行的,以是路程也不甚快,一日行6、七十裡,且喜暮秋氣爽,連日晴好,朝行暮宿,謝道韞已學會騎馬,這幾日都是騎一匹褐色牝馬與陳操之並騎而行。

時近傍晚,夕陽殘照,修竹掩映,景色清幽,那處占地數頃的小莊園便是範汪隱居之處,莊客請陳操之三人稍待,吃緊通報去了,不一會,就見蓄著髯毛、神采肅毅的範武子大步而來,笑道:“子重兄,家父自蒙惠贈《弈理十三篇》,常思與子重一晤——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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