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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道:“既然葳蕤娘子謝我,那我有個要求——”
徐藻不知陳操之被陸納喚進後堂何事,便一向在廳中等著,等了大半個時候、落日西下才見陳操之跟在陸納前麵出來。
陸納淺笑著諦視陳操之,知他在醞釀情感和書意,單此一項,就知此子於書道已很有貫穿。
陸納拊掌大笑,指著陳操之對徐藻道:“此子妙悟,深合我心。”起家去書架上取出一卷絹書來,展開尋看了一會,走過來將絹本置在書案上,對陳操之道:“文賦太長,你且謄寫這一首燕歌行。”
陸納送徐藻、陳操之出版房,看到素白窈窕的陸葳蕤悄悄地等在穿廊上,倒是特地在此等待陳操之,為的是道一聲謝,先前忙於救治ju花玉版,忘了伸謝。
君何緬然久不歸,賤妾悠悠心無違。
陸府家宴,菜肴豐厚,用餐畢,陸納又邀二人去書房敘談,先問陳操之在徐氏書院學業如何?
陳操之便走到書案前,注水磨墨,一邊問陸納:“使君要小子謄寫甚麼詩文?”
非君之念思為誰。彆日何早會何遲。”
白日既冇明鐙輝,寒禽赴林匹鳥棲。
雙鳩關關宿河湄,憂來感物涕不晞。
陸納便道:“那我來問你,文賦中有何創見?略舉一二便可。”
陳操之道:“‘情因物感,文以情生’,此兩句便是前人所未道。”
陳操之大喜,當即借了兩種書貼去,竟都是真跡,一是衛恒的《四體書勢》,衛恒是西晉大書法家,他有個侄女更著名,便是王羲之的教員衛夫人,王羲之書風亦深受衛恒影響;二是謝安的《贈王胡之詩》,謝安在東晉與王羲之的書法齊名,但其書法未能傳播到後代,連摹本也極罕見,而陳操之現在看到的竟是謝安親筆謄寫的真跡!
徐藻悄悄擔憂,怕陳操之說出甚麼不得體、失禮的話,畢竟陳操之還隻是個少年人,卻聽陳操之道:“ju花玉版活之不易,隻請葳蕤小娘子念我護花之勞,三今後莫要過分悲傷纔好。”
“四期間序逝不追,北風習習落葉飛。
陸納饒有興趣地瞧著陳操之,對徐藻道:“子鑒兄多慮了,你看看陳操之,可有半點對勁驕色?依我看陳操之不是自矜,而是過於內斂,少年意氣發揚,過分內斂反而不佳。”
蟋蟀在堂露盈階,念君遠遊常苦悲。
陸納點頭道:“時隔半載,操之擺佈手兩種書體俱有長進,可見平時練習的刻苦,但要成為大書家,尚須遍臨名家法貼,我這裡碑貼甚多,你儘可借去臨摹,謹慎在乎,莫要汙損便是。”
陳操之答道:“是本年四月二十六日謄寫的。”
陸納點點頭,不予置評,隻是道:“這事我曉得了,操之放心在吳郡學習便是,不會有人打攪你。”
陸機陸士衡在兩晉南朝名譽很大,鐘嶸《詩品》把陸機的詩列為上品,以為陸機的詩能夠與陳思王曹植比肩,但陳操之宿世此生都冇讀過陸機的詩,隻在葛洪藏書中見到有陸機的《文賦》一卷,當即答道:“小子癡頑,隻讀過陸平原的文賦一篇。”
陸納朗聲大笑:“操之,莫要太謙,我看過你的《停雲》詩貼,你的擺佈手書體都是入品的好字,固然尚嫌稚澀,但假以光陰,我亦當遁藏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