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四十一、家傳寒石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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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鑄昨日傍晚去見陸俶時,二人還在諷刺內史戴述與土斷副使祝英台被賀氏拖兒挈女的隱戶弄得焦頭爛額之事,當時陸俶還說:“陳操之倒是落拓,去訪戴安道至今未回。”冇想到陳操之本日一早就呈現在賀氏莊園,並且不顧士族麵子要搜檢賀氏隱戶。

賀隋也覺心亂如麻,他冇想到事情會生長到這一境地,揪著鬍子原地轉了兩個圈,喝道:“備車,我要親去郡上見戴述和陸俶,道方,你也去。”

謝道韞見陳操之假裝不知,倒是已猜知陳操之的設法,暗讚一聲:“子重這等先抑後揚、欲擒故縱之法絕妙。”當即興味盎然地諦視著陳操之,看他如安在言辭上先摧辱賀隋、賀鑄叔侄?

陳操之道:“你賀氏近年有冇有圍湖造田能夠拜候縣上主簿、裡閭父老,就在本月,賀氏還在築堤圍湖,賀道方,你如答應謂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賀循四十年前就已去世,但在場的會稽郡、山陰縣的法曹、賊捕掾都曉得賀司空的賢名,此時見賀鑄盛氣淩人地提及其先祖賀循,都感覺隨陳操之來搜檢賀氏莊園實在有些魯莽,如許的世家大族豈是能獲咎的!

賀鑄大怒,臉漲成醬紅色,怒問:“陳操之,你這話何意!”

陳操之道:“豈敢,有些事不須勞煩戴內史,請貴莊管戶籍簿冊的管事和典計來發言便可。”說這話時,目光從賀氏叔侄身後那群高檔執事臉上掠過,內心有了計算。

四十1、家傳寒石散

賀鑄急道:“叔父,那三名典計知悉我莊園秘聞啊,如何能被陳操之帶走!”

陳操之又道“生為晉國子民,征稅退役是應儘之責,汝賀氏有朝廷賜賚的蔭戶數百,卻還要私藏民戶,與國爭利,此等作為,《大戴禮記》能為之解釋否?《小戴禮記》能為之解釋否?並且尚書檯已有詔令,此次土斷,檢出的隱戶起首用於本郡縣興建水利,就是為抵抗天災做籌辦,而汝賀氏,對土斷各式禁止,賀氏的田產,在會稽四姓中僅次於餘姚虞氏,餘姚虞氏此次土斷共交出一千隱戶,魏氏、孔氏俱交出七百隱戶,而賀氏僅交出四百隱戶,並且還用心調撥隱戶去郡上肇事,又把隱戶淨身趕出莊園,讓其去郡上找戴內史、祝副使求衣食,這天寒地凍之時,那些隱戶拖兒挈女,號哭聲不斷於耳,賀氏此等作為,還敢自稱是詩禮傳家嗎!”

陳操之言辭如飛瀑直下:“永嘉南渡,晉室偏安,賀司空居功至偉,這些且不說,鄙人單就賀司空造福會稽鄉梓之功勞試說一二,賀司空曾任會稽內史,在任期間,考查地形,策動公眾,開鑿西起西陵,經蕭山、錢清、柯橋到郡城的河渠,後又構造公眾修治與此相連接的其他河道,構成了縱橫交叉的水網,使本來各河道能相互暢通,可調度水位,不懼旱澇,包管了農田灌溉之需求,進步了鑒湖的水利服從,給會稽六十萬公眾以灌溉、舟楫、養殖、漁業之利,百姓至今感念賀司空恩德。”

謝道韞唇邊勾起一絲笑意,子重俄然冒出一句俚語,實在有些好笑,但在場諸人都是寂然,無人敢笑。

年過五十的賀隋也怒道:“陳操之,你辱及先父,我賀氏與你不共戴天,我要向州大中正、大司徒控告你!”

賀隋似有乞降屈就之意,但陳操之現在已不籌算善罷甘休,會稽土斷,有需求懲辦一個家屬來立威,並且此時土斷刻日已過,賀氏就算補交隱戶也為時已晚,更何況賀氏處心積慮要構陷他陳氏占田,要讓他陳操之不得翻身,此時不嚴懲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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