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五十七、有所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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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緩緩道:“軍國重事,未可輕廢,待軍演以後再為天子舉哀。”率眾持續西行。

謝玄現在對陳操之比昔日密切了很多,謝玄感覺陳操之是他阿姊謝道韞的良配,並且看阿姊那意義也是非陳操之不嫁了,為阿姊畢生大事計,謝玄要一力促進此姻緣,陳操之在西府優良彪炳,能得桓溫重用,職位晉升,這是謝玄所樂見的,因為如許陳郡謝氏與錢唐陳氏聯婚遭到的風議壓力就會小一些。

陳操之又請主管兵器製造的考工兵曹領著他和謝玄去觀光兵器鍛冶,隻見爐火熊熊,百餘名鐵匠揮汗鍛造兵器,鼓風設備是皮橐式鼓風車,由水力牽引,水是從姑孰溪引來的水,固然節流了人力,但鼓風結果和幾次推拉式風箱還是冇法比,陳操之固然對鍛冶技術所知未幾,但冶爐溫度越高越能去除鐵器裡碳等雜質是曉得的,高溫淬鍊的鐵器質量較著要堅固很多,陳家塢鍛冶鋪打製的耕具就比其他家屬的耕具耐用,陳家塢鍛冶還隻是那種小型幾次推拉式風箱,若西府采取大型幾次推拉式風箱來鼓風,西府的軍器將大大搶先於苻秦和慕容燕,疆場上兵器的好壞是決定勝負的首要身分——

細葛女衫輕浮,方襟曲領的格式暴露“抱腹”褻衣的上緣,被水洇濕後,熟透如木瓜的胸脯在褻衣下影影綽綽,一望可知極有彈性——

陳操之心道:“天子司馬丕彷彿比野史記錄早死了兩年多,郗超滯留建康不歸,不但僅是為了敦請祝英台入西府吧,莫非是想擺佈新君的人選?會稽王司馬昱會不會提早八年即位?汗青過程在竄改,風雲變幻莫測,隻怕我掌控不住啊。”

小嬋取過木屐為陳操之穿上,說道:“是啊,日子好快,阿柱回錢唐也兩個半月了,也差未幾要回建病癒命了,來震哥去建康也已經五日了,給陸小娘子的信也早送到了吧。”

西府常例,端五這日要練習水軍,陳操之、謝玄等軍府幕僚屬吏跟從桓溫浩浩大蕩赴姑孰溪入江口,尚未至江口,郗超從建康派快馬連夜來報,天子司馬丕於蒲月初四未時崩於西堂——

陳操之笑道:“是是,小嬋姐姐彆搔我脖頸——”

陳操之心想:“小嬋姐姐真好,事事殷勤,不消我操半點心,好象還在陳家塢,溫馨得很。”

陳操之心底湧起和順情素,看著小嬋紅撲撲的麵龐,眼睛水盈盈的,幾綹黑髮濕濕的沾在光亮的額角上,那細葛方襟曲領大袖衫胸前也濕了一大塊,那是為小嬋為她櫛發時被他的頭髮弄濕的,印出“抱腹”褻衣的陳跡,女子貼身內衣,漢稱抱腹、唐稱訶子、宋為抹胸、元為合歡襟、明為主腰、清為肚兜——

陳操之沐浴畢,換上陸葳蕤縫製的精美的白紵衫,小嬋過來將一縷五色絲纏在陳操之胳膊上,學著之前老主母的說辭:“端五索、長命縷、遠兵器、辟鬼獸、消滅瘟疫、百病不生,保佑操之小郎君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東晉鐵器緊缺,但是再省不能省到馬鐙上,看來東晉重步兵和水軍,裝備馬匹隻為行軍敏捷,對馬隊在衝鋒陷陣的感化不很正視,並且東晉馬匹也少,這對桓溫的第三次北伐影響很大,七年後的枋頭之戰,桓溫在退兵時髦未大敗,兵員仍然劃一,慕容垂不讓部下當即追擊,而是留下步兵,以八千馬隊隔著兩百裡遠遠的跟著桓溫的雄師,又放出風聲,說水源上遊皆安排了毒藥,當時瘟疫流行,以是桓溫寧肯托其有,一起鑿井取水,一邊向南退兵,達到襄邑時,東晉兵士已是歸心似箭,這七百裡路又是行軍又是挖井,非常怠倦,防備比起先退兵時不免鬆弛了很多,早已埋伏在這裡的慕容德五千兵馬伏擊桓溫雄師,而慕容垂的八千精銳馬隊從後急馳而至,出其不料前後夾攻,以少勝多,此役晉軍陣亡三萬人,苻堅派來援助燕國的二萬軍隊也趁機痛打落水狗,桓溫統共率五萬雄師北伐,幾近落得孤家寡人而還,這當然是天賦統帥慕容垂經心構造批示的一場典範勝役,但如果當時晉軍有一支足以對抗慕容垂的馬隊,決不會如此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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