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笑道:“仙民與我同業。”
陳操之曉得桓溫有個智障兒,看來就是這個桓禕了,又想:“東晉末年篡位為帝的桓溫季子桓玄現在還未出世,南康公主年近五十,桓玄應非南康公主所生,莫非桓玄竟是李靜姝所生!這倒是冇有想到的奇事,桓溫滅成漢、俘李勢、以成漢公主李靜姝為妾,李靜姝就給桓溫生個兒子讓桓氏滅門——”
徐邈道:“是昨日臨時決定的,從荊州返來一次不易,既到了建康,乾脆就去吳郡、錢唐走一遭,顧伯父已承諾為我向武陵郡楊太守乞假。”
陳操之訝然道:“淩波妹子要回錢唐嗎,前兩日都未傳聞。”
郗超走後,方纔還是人頭攢動的新亭菊花台,這時就剩下謝玄、孔汪、顧愷之、徐邈、劉尚值、丁春秋寥寥數人。
陳操之曉得這個桓熙,因為不賢,桓溫憂其不能保百口業,遺言以弟桓衝秉承本身的權位,桓熙便與弟桓濟欲撤除叔父桓衝,事敗,被放逐長沙,也是無能之輩,因問:“桓郡公五子,哪五子?”
謝玄笑道:“另有,桓郡公五子,世子桓熙桓伯道氣度狹小,見不得彆人比他漂亮多才,其人大要謙恭,實在嫉賢妒能,子重也要防備之。”
陳操之笑道:“不必下了,實在這局棋已結束,我若不出錯,將是劫殺黑大龍。”
謝玄方纔觀棋很久,這時說道:“不過一局棋罷了,豈關乎天命乎,說甚麼抱殘守缺之玄理!子重,我來代江護軍續完此局。”
陳操之問徐邈:“仙民與長康同業否?”
陳操之等人來到山下,見板栗的短鋤還在,短鋤道:“葳蕤小娘子說過的,必然要看著陳郎君過了新亭才歸去。”
謝玄道:“子重入西府,對這兩小我要敬而遠之、謹慎應對。”
亭上眾官俱隨大司徒司馬昱下山,江思玄起家道:“操之,你我這局棋還真是一波三折啊,罷了,此局封存,不再續下了,抱殘守缺,亦含玄理。”說罷,棋具也不收,下山而去。
陳操之便對陳尚道:“請三兄備辦一些禮品讓仙民帶去呈獻給徐博士和馮叔父、丁伯父,另有陳家塢諸長輩都奉上一份禮品。”
因為早有預感,會稽王司馬昱並不惶恐,安閒回到亭畔向謝玄、陳操之二人道:“謝掾、陳掾,本王有事要先回建康,就不遠送了,兩位保重,望勤於王事、共禳國度大業。”
陳操之道:“幼度過謙了,我強於攻殺,而短於收束,若中盤未擊垮敵手,安穩停止則敗多勝少,必須出奇兵,就如此局,先棄一塊,取勢進犯,可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每一步都錯不得——”
謝玄道:“桓仲道佳耦到姑孰叩拜桓郡公以後,歇了五日,就出發去荊州拜見南康公主了。”
豔陽朗照,棋子丁丁,半個時候間,又續下了五十餘手,吵嘴棋子已覆蓋了大半個棋盤,陳操之的白棋以棄掉右邊一塊子為代價,猛攻江思玄上邊的孤棋,江思玄額角見汗,局勢甚是吃緊,稍一不慎,大龍就會憤死,江思玄數度拈子欲下,又都縮回,龐大的竄改尚未算清——
陳操之隻擔憂阿誰指著他說“你等著,我必嫁你”的新安郡主司馬道福,傳聞其遠在荊州,不由舒了一口氣,說道:“狂士何懼哉,待英台兄入西府,以才調佩服之,至於李勢妹李靜姝,遁藏三舍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