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五、何方公主?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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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塘陸府就靠近建康城北門,卯末辰初,陸夫人與陸小娘子的7、八輛牛車、數十位主子出了陸府,逶迤往蔣陵湖而來。

板栗謝過,快步趕去,但是一向趕到蔣陵湖畔也未看到陳操之的身影,板栗好生奇特:“這陳郎君是走到哪去了?”細辨泥地上的車轍,昨夜大雨,湖畔泥土堅固,車轍、蹄印、萍蹤宛然,但是不是一輛車,瞧那車轍,起碼有四輛,並且還是馬車,萍蹤雜遝,約數十人,倒是沿湖畔往西去的。

陳操之從左邊車窗望出去,就見小山腳下停著四輛豪華馬車,半山腰上一座樹封大墓,有幾個女子在墓前祭拜——

冉盛問:“歸義侯是誰,司馬皇族的?”

陳操之道:“宗之、潤兒必定要出來的,至於嫂子,就不曉得她肯不肯出來?”

陸府車隊繞湖岸逶迤而來,在距郭璞亭另有二裡地時車隊停下,陸夫人張文紈和陸葳蕤下車,陸夫人輕聲道:“蕤兒,看到冇有,陳郎君就在那邊亭上。”

陸葳蕤苗條的身子微微顫抖,斑斕的眸子垂垂蓄滿淚水,睫毛翹起,一眨也不敢眨,三載相思、千日苦戀,多少迴夢裡為她在左足踝繫上紅繩的男人就在不遠處,這是月老的姻緣繩,分繫有戀人,隻要兩邊都不脫落,雖隔千裡萬裡,終能相見。

冉盛“嘿嘿”一笑,抬高聲音說:“陸小娘子急著見小郎君呢,比我們還早到。”

陳操之眉毛一挑,心中訝然:“公主,那裡來的公主?新安公主?”陽光下那隻瑩白如玉、纖柔斑斕的女子的手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那馬車裡的女子絕非新安公主——

小嬋也靠過來,一手攀著車窗看了看碧波大湖,又看看陳操之,問:“小郎君想家了?”

冉盛也認出這些人就是在句容岔路口碰到那夥護送車隊的武弁,當時差點起了牴觸,當即拱手道:“我家小郎君遊湖,走錯路了,這就歸去。”

左民尚書陸納自老婆張文紈入京後,一向憂心忡忡,京中的流言天然是其一,而兄長陸始與外兄張安道的爭論更讓陸納煩惱,又擔憂張文紈水土不平、舊病複發,且喜這兩日未見較著不適,以是這日一早傳聞張文紈要去蔣陵湖遊春散心,自是同意,命陸葳蕤陪繼母去玩耍,而他則急著上朝議事,大司馬桓溫遷都移民之的奏章轟動朝野、民氣恐憂,他身為左民尚書,掌萬民戶籍、兼知工官之事,若一旦遷都議成,江左流民要北遷,那左民尚書部的一眾官吏將忙得焦頭爛額——

小嬋不瞧泥點、瞧小郎君的修眉朗目,嗯道:“是都雅,很都雅。”

小嬋責怪道:“小盛,嗓門小一些,我們又不是聾子。”

小嬋見陳操之葛袍下襬濺著幾點泥跡,便想為小郎君搓掉,陳操之製止道:“不要搓,一搓就更臟了。”雙手攤著衣袍下襬看,幾點泥跡疏疏點點,不由想起大適意潑墨畫,昂首道:“小嬋姐姐,這泥點不是挺都雅的嗎?”

小嬋道:“宗之、潤兒都出來了,那幼微娘子多孤傲,天然要一起出來。”

板栗一個家仆,所知有限,又急著趕歸去,說道:“我不知,你問陳郎君去。”吃緊走了。

陳操之感覺有些奇特,說道:“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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