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公主不想去，奴婢明日便托四九去東宮回一聲。”

撥出的氣體在酷寒天裡凝成了一團白霧，過了一會兒，我說：“把門關上吧。”向寢殿走了冇幾步，又開口問：“本日宮裡又來了些甚麼人？”

“明日你去東宮走一趟，說我可之前去主持，隻是到時候我想先行一步，讓她莫見怪。”

我問他：“公子深夜為安在此？”

看著那碗冒著嫋嫋白煙的褐色藥湯，氤氳得我眼角有幾分酸脹，心一沉，我端起藥湯一飲而儘，舌間殘留著一片苦澀。

正值此時，一縷簫音混著風雪飄入了我的耳底，暗夜裡纏綿委宛的聲響，如泣如訴，彷彿一段縹緲輕巧的絲帶，卻在最柔嫩的處所藏著藐小的銀鉤，鉤得我的心口一陣綿密的絞痛。

我拿了杯清茶漱了漱，口中的苦味減了一半，被一群七手八腳的宮娥服侍著沐浴換衣，坐在打扮台上時我又有了打盹。

我喉嚨中一陣乾澀，欲喊芝芝來盛杯水給我，到了嘴邊卻成了冇有腔調的哭泣，撐著床坐了起來，我感受彷彿還冇緩過神來。

千燈夜會是大周朝因循百年的傳統節日，一年一屆，本該由天朝國母主持，帶領皇室宗親並一乾命婦於城門點亮明燈，寄意天家心繫百姓，為民祈福，天子與百姓百姓本為一體。

我：“下去吧，我也該睡了。”

我皺了皺眉，芝芝還是淡定地將藥細細攪了攪，試了試入口的溫度，端在了我麵前：“公主該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