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離站在營帳邊一個小山崗上,望著火線悄悄停放的七座豪華馬車,心中無窮淒酸,對孃親的思念也更加濃烈起來。
兩人抬首望去,隻見在禦林軍馬隊保護之下,一身玄色勁裝的許攸之正策馬飛奔而來。
蘇白離聽聞,當初江皇後難產而死,誕下的死胎也是一個男嬰。
夜幕下,他紅色的披風被冬夜北風吹得漫卷飛揚。而銀色抹額上鑲嵌的深藍寶石,則收回魅惑絢美的熒熒藍光,雖有必然間隔,仍讓人看得逼真。
“嗬!”許逸然曬笑一聲,悄悄放開了她,“蘇朱紫無礙便好!”
“晉王,七位娘娘營帳以外,每隔十米均安排侍衛值守……”
麵前寒光一閃,一道黑影已撲至她麵前。來不及驚呼,她嚴峻得隻會閉上雙目,卻感受本身落入了一個寬廣臂膀,隨即被人一手環繞著扭轉數圈。
許逸然與那兩名禦林軍將士明顯技藝極好,幾近是一劍一個地將那些蒙麵黑衣人一一擊倒。仍在頑抗的數名黑衣情麵知不妙,紛繁當即虛晃一刀回身逃脫。
蘇白離轉過身,便看到在營帳外數處火把暉映之下,三人三騎正緩緩巡查而來。而當中最顯眼者,便是身披烏黑披風,騎於白馬之上的許逸然。
許逸然也抬首向她看了過來。蘇白離看不清他的神采,就如她始終辯白不清,受傷發熱的阿誰夜晚,呈現在她身邊的他到底是真是幻,她模糊聽到的那些話語又是真是假!
她救了他一次,現在他也救了她一次,那麼他們再也冇有乾係了?
耳邊刀劍入肉與慘叫之聲不斷。終究,蘇白離壯著膽量展開雙眸,隻見麵前劍光狼籍,血肉橫飛,數個黑影紛繁倒伏在地上。
“等等……”那黑衣人大喊一聲,渾身隨之顫抖不止。
瞥見蘇白離,三騎皆停了下來。
許逸然對著身邊一禦林軍將士輕語了幾句,那將士便拍馬來到小山崗下,對著蘇白離拱手道:“末將拜見娘娘!晉王讓末將提示娘娘,冬夜酷寒,不宜在帳外站立太久。再者,此處離侍衛哨崗稍遠,為防不測,還是請娘娘儘早回帳營內安寑吧!”
許攸之將兩手背在身後,在黑衣人麵前踱了兩步,冷然側首:“誰派你們來的?”
天幕廓清無雲,滿天繁星又大又亮,仿似隨時伸手可摘。
正失神間,她瞥見許逸然俄然一拍馬鞍向她飛奔而來,他身後那名將士也敏捷跟上……
“高翎派你們來做甚麼?”許攸之又問,“說了,朕可免你一死!”
虎帳四周的侍衛明顯發明瞭此處的打鬥,一時,“有刺客”的呼喊與“咚咚”的伐鼓聲齊響。
她俄然認識到兩人的目光竟是如許近,而他竟然還冇鬆開她的腰肢,不由想擺脫開來:“請晉王罷休!”
許攸之固然年青,因為雨露均沾,從不專寵,五年來後宮妃子倒是不時有喜。隻可惜,他本該有兩位皇子,卻均未能存活下來……
彆的,許攸之還另有一女,那便是前次宮宴中因言開罪,被貶文嬪的年僅三歲的公主。
即便現在身處這廣漠六合當中,她還是要坐著那馬車,回到孤單深宮中去……
“多謝這位將軍提示,請將軍代為轉告我對晉王的謝意!”蘇白離說著,向遠處的許逸然望去。
兩名流衛趕緊將一名蒙麵黑衣人押了上來,讓他跪在許攸之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