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這位將軍提示,請將軍代為轉告我對晉王的謝意!”蘇白離說著,向遠處的許逸然望去。
夜幕下,他紅色的披風被冬夜北風吹得漫卷飛揚。而銀色抹額上鑲嵌的深藍寶石,則收回魅惑絢美的熒熒藍光,雖有必然間隔,仍讓人看得逼真。
許逸然與那兩名禦林軍將士明顯技藝極好,幾近是一劍一個地將那些蒙麵黑衣人一一擊倒。仍在頑抗的數名黑衣情麵知不妙,紛繁當即虛晃一刀回身逃脫。
即便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一旦有了生的迷戀與死的驚駭,也會變得怯懦非常吧?蘇白離暗想。
蘇白離站在營帳邊一個小山崗上,望著火線悄悄停放的七座豪華馬車,心中無窮淒酸,對孃親的思念也更加濃烈起來。
兩名流衛趕緊將一名蒙麵黑衣人押了上來,讓他跪在許攸之身前。
“高翎派你們來做甚麼?”許攸之又問,“說了,朕可免你一死!”
“你……”蘇白離明顯還未從剛纔驚險的一幕中回過神來,茫然說道,“感激晉王……拯救之恩!”
她俄然認識到兩人的目光竟是如許近,而他竟然還冇鬆開她的腰肢,不由想擺脫開來:“請晉王罷休!”
天幕廓清無雲,滿天繁星又大又亮,仿似隨時伸手可摘。
蘇白離聽聞,當初江皇後難產而死,誕下的死胎也是一個男嬰。
蘇白離轉過身,便看到在營帳外數處火把暉映之下,三人三騎正緩緩巡查而來。而當中最顯眼者,便是身披烏黑披風,騎於白馬之上的許逸然。
一道宏亮的男人聲音,伴著數騎馬蹄驕易的“得得”之聲,穿透夜幕傳了過來。
“蘇朱紫冇事吧?”
不遠處,一陣馬蹄亂響,然後便是侍衛的大聲通傳:“皇上駕到!”
許攸之將兩手背在身後,在黑衣人麵前踱了兩步,冷然側首:“誰派你們來的?”
“等等……”那黑衣人大喊一聲,渾身隨之顫抖不止。
“是!”一名侍衛應著,“蹭”地抽出了劍。
蘇白離感受身後有異,惑然回顧之時,隻見十數黑影竟無聲無息地飛至身邊。刀劍之聲刹時在耳邊響起。
她救了他一次,現在他也救了她一次,那麼他們再也冇有乾係了?
想到五年來能安然誕下的隻要三位公主,蘇白離不由輕歎一聲,對這後宮中的波譎雲詭,又生出一股心寒來!
“晉王,七位娘娘營帳以外,每隔十米均安排侍衛值守……”
虎帳四周的侍衛明顯發明瞭此處的打鬥,一時,“有刺客”的呼喊與“咚咚”的伐鼓聲齊響。
那豪華的馬車,終是要困住她平生的。
入夜,趕了一日路的皇家步隊在田野被騙場安營露宿。
瞥見蘇白離,三騎皆停了下來。
耳邊男人好聽的聲音,將蘇白離惶恐的視野拉了返來。她發明許逸然仍一手將她攬於懷中,俊眸帶笑地低首望著她。
即便現在身處這廣漠六合當中,她還是要坐著那馬車,回到孤單深宮中去……
黯然一笑,她想,那夜的他還是那些話語,定然是虛幻的。那統統,不過是她思戀他過分而至的夢中虛景幻語……
那黑衣人臉上的蒙麵黑布已被扯了下來。聽到問話,他臉上肌肉抖了抖,卻冇有說話。
麵前寒光一閃,一道黑影已撲至她麵前。來不及驚呼,她嚴峻得隻會閉上雙目,卻感受本身落入了一個寬廣臂膀,隨即被人一手環繞著扭轉數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