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柱哀弦,豔歌餘響,繞雲縈水。
李落也不睬睬,擺擺手,持續閉目睡了起來。
在百裡花舫中,中間位置有三艘最大的花舫,船身側麵用古篆字彆離寫著春、江、月三字,裝潢的或華貴,或清雅,或漂渺,比之中間的花舫倒是有些孤芳自賞、卓然不群的意味。
時至本日,這月下春江已過百年,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模樣,多了花舫,多了月下仙子,多了風月。
到晚間,萬船挑燈,倒影在索水當中,彷彿蓬萊瑤池普通。
五年後,入夏,索水河邊。
推枕悵惘不見,但空江、月明千裡。
距萬隆十年的花魁之選剛過一年,恰是春江月色的好時候,春船的紫盈,江船的凝露已經是持續兩次穩居花魁之位,而月船的柔月自十六歲初次被選花魁,今後便長居月船,羨煞了一眾才子。
雲間笑語,使君高會,才子半醉。
此處在建國初期,不過是王宮貴族出來踏青垂釣之地,厥後國泰民安,漸漸有人帶著家眷美妾出遊,纔有了這乘舟尋歡的端倪,垂垂的人競相從,一時之間這索水便熱烈起來,不過真正得名是在甘高宗李啟年間,大墨客蘇溯暢遊索水,與美同行,留下一首《月下春江》:
恰逢高宗出遊,瞥見這首詞,連聲喝采,命人搬來一塊巨石,親書月下春江四字,刻在石上,至此纔有了這月下春江。
“好。”世人齊聲喝采,身後的女子端上一杯酒,吟詩少年舉杯滿飲,挑釁的看了李落一眼,發覺李落睡倒底子冇有睜眼,不覺有些泄氣,和幾個女子調笑幾句,回案坐下。
“噓,月兒啊,隔牆有耳。”羽翼倉猝阻道。
這時方纔的肥胖少年更加焦急起來,也搖搖擺晃的站起來道:“李落,快想想體例,本日好不輕易進了朝花月夜,如果見不到柔月女人,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曾多少時,這月下春江的名號比之大甘的皇宮更加的清脆。
雲夢卓州,索水西岸,昔遊應記。
說完便和丫環們回了內艙。
而每到競選花魁之時,月下春江就熱烈非常,登徒蕩子,比比皆是,比之過年燈會猶勝七分。
五湖聞道,扁舟歸去,仍攜仙子。
柔月聽到少年唸詩,抿嘴輕笑道:“這些孩子,儘學些討女人喜好的話。”似略帶責備,卻又風情萬種,一時把中間的兩個姣美丫環都看呆了,幸虧中間年紀稍大的女子稍顯普通,笑笑道:“柔月,這幾個可不是淺顯的孩子。”
月船有三個主艙,鏡花水月、拈花弄月連同花朝月夜,向來隻要達官朱紫、才子豪傑才氣被引到艙中,一睹柔月的芳容。能入這三艙趙顯身份,但是蕩子遊俠兒夢寐以求的幸事。
月船,花朝月夜。
料多情夢裡,端來見我,也整齊是。
少年們一陣混笑,藉機放浪形骸,惹的周身的美人嬌嗔不已。誰都冇有重視到在隔簾後,正有幾個女子在看著他們,居中一名煙眉似蹙非蹙,似喜非喜,媚眼害羞,瓊鼻挺拔,隻看一眼,便覺這是天工造化,天仙下凡,膚如凝脂,容光亮豔,卓約多姿,閒靜似嬌花照水,恰是月船的花魁,柔月。
“哼,也不是隻要李落有才名,作詩作詞這些事又有何難,且聽我道來。”角落一個正和女子狎戲的少年冷冷的說道。
每年不吝萬裡,來這和順鄉的旅客絡繹不斷,有仗劍高歌的蕩子遊俠,也有家纏萬貫的钜商富賈,更少不了那些文人騷客和世家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