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殿下,我是……”瑜王長孫還不等說完,便被皇子打斷,神采頗是不善,喝道:“甚麼四四?語無倫次!”
四皇子一驚,趕緊說道:“大哥,你如何有空過來了?”
“父皇命我對你們嚴加管束,抽暇過來一趟就瞧見這等事,玄郢,你三哥不在時,你便是為長,行事要有榜樣,聽到冇有?”
“甚麼端方?還請四殿下明示。”瑜王長孫賠笑道。
“不過你是初來,還不曉得朝經殿的端方。”四皇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李落身邊的孩童便是如此,是卓城瑜王府瑜王爺的長孫,也不知破鈔了多少心機,這纔在朝經殿裡謀了一席之地,不過隻怕不了多久,這位子該是換成彆人了。
“知錯就好。”李玄奕掃了李落桌上一眼,淡淡說道,“如果喝些墨水就能成大才,天放學子還用得著寒窗苦讀麼?無稽之談。”
卓城是當今大甘王朝都城,五府三十三州中最為敷裕的卓州首城,北臨昆江,東倚官山和索水,為中府一十七州的中間。卓城緊鄰的昆江是甘朝最大的河道,源起西府狄州昆吾山,自西向東橫貫了全部甘朝。卓城隨流而下一千兩百裡,就到了甘朝另一州折州,在這裡昆江的最大的支流折江在折鎮港口彙入了昆江,奔騰千裡,在福州流入東海。
右邊窗角邊上,一個清秀孩童悄悄的看著桌上的平國策,溫馨安寧,是當朝太保淳親王李承燁之子李落。同桌是一個年事相若的王府公子,難掩一臉的獵奇,不時張望著朝經殿表裡,殿外如有人走過,就按捺不住的伸長脖子看望,似是來皇宮中次數未幾。
四皇子身邊幾人皆都縱聲大笑起來,推波助瀾,大聲起鬨。瑜王長孫神采突然通紅,何時受過這等屈辱,隻是麵前之人是大甘天子親子,不是本身這個式微王府的子嗣能比得上的,強忍著一口氣,小小的一張臉陣青陣白,卻又隻能忍氣吞聲。
堂上的學士戰戰兢兢的授完這一篇論民氣便倉促分開了朝經殿,似是逃命普通。殿中世人安息半晌,接著是傳授宮中禮節,授業的先朝氣械恭敬,李落感覺非常無趣有趣,很有些悶氣,偷了個空子溜出了朝經殿。
李落得寵,雖是淳親王府世子,衣食住行卻與宮中皇子普通無二,或有過之而無不及,兼之才學甚有可取之處,萬隆帝常常用來比對數落宮中幾位皇子,眾皇子劈麵敢怒不敢言,隻是背過萬隆帝卻少不了冷嘲熱諷,幸虧淳親王權勢滔天,李落性子也是隨和,冇有生出甚麼事端。
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朝經殿的教員都是大甘太學府和大學院中出類拔萃的學士,各有所長,擇時入宮為諸位皇子講課。
“我經驗他有你說話的份麼,不是我李家的後輩還不見得能出去這朝經殿,既然你如此仁義,玄樓,不如你替他喝了這些墨汁。”四皇子神采陰沉下來,將筆硯重重的砸在桌上,濺出幾滴墨汁,汙了一卷平國策。
李玄郢笑道:“我隻是和他開個打趣罷了,也冇籌算端的叫他喝下去。”
“是。”世人齊聲應道。
淳親王受寵,權傾朝野,每月李落會到宮中和諸皇子一起讀書一段光陰,李落資質不凡,武功武功在眾皇子中首屈一指,皇太後對這個皇孫非常心疼,萬隆天子對李落也愛好非常,不顧後宮世人反對,按年事給了他一個九皇子的稱呼,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