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說甚麼?”
寧景蘭還未再嫁,她的嫁奩票據也在,蕭南平不得已之下,催促了她盤點本身的嫁奩,先存放在u堂裡也好,總好過全被收返國有。
蕭南平去的時候,正趕上寧景世躺在床上罵晉王,從“老烏龜”到“老烏龜王八蛋”,再到“老混蛋”……花腔多不堪數。
蕭南平凜冽的目光在兒媳婦麵上掃過,“你這是落井下石?”她本來還想著,侯府的財物被登記入庫,到時候好歹另有兒媳婦的嫁奩,如何也能支撐一陣子了。
福嬤嬤倒是想跟著她去奉侍,隻是她年紀漸老,這一年間又新添了病症,凡是麵前之事轉頭就忘記了,大哥昏憒還不時記不起來,實在已經分歧適奉侍人了。蕭南屏留她在身邊就是為著解悶寬解的,也不但為著服侍誰。
閆幼梅也不肯逞強,事到現在她是再不肯意與寧景世多呆一刻鐘了。
鎮北侯府被奪爵抄家以後, 這宅子倒是不能讓他們再住下去了, 齊帝特地下旨,令三日以後夏景行前去鎮北侯府回收宅子。
千萬冇想到他們還冇分開侯府,閆幼梅就已經忍不住了。
閆家來人將閆幼梅的嫁奩都盤點了拉走,閆家與寧家今後再無乾係。
可餬口總不是一味謙讓就能過下去的,此次的事情倒讓她後怕不已,萬一今上雷霆大怒,連帶著鎮北侯府也被拖到天牢裡,她就不得不去天牢體驗餬口了。
蕭南平急了:“你媳婦說這話就算了,你一個親外孫子竟然也說這話!”
“不管是哪家子的女兒,婆家跟逆賊都有了連累,除了和離莫非另有彆的門路可走?彆哪天等著被扳連抄家砍頭!”
她舉目四下張望,但見這府裡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是平常見慣了的,常日不感覺有甚麼,這時候卻感覺沉淪難捨。
蕭南平氣的顫栗:“伉儷之間理應同甘共苦,你如何能在這時候提和離。更何況阿寧還受了重傷,你做人老婆的不在病床邊上服侍,另有臉提和離?”
有人說,寧家並未參與奪嫡之爭,理應不被拖累。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以為既然蕭奕都被貶為庶人了,冇事理他這個正妻宗子丟了身份,而蕭南平一介庶女就比蕭奕崇高了, 還能保有本來的身份。
一小我, 從出世之時就具有淺顯人無可對比的崇高身份,成年今後, 又頤指氣使多年,讓她俄然之間迴歸淺顯人的餬口, 那真是痛苦已極,完整不能接管。
“她既然要走就讓她走吧,歸正今後我們家也留不住她。冇得惹的她的父親哥哥們來了,找咱家的倒黴。說實話等我們搬出侯府以後,今後這些當官的但是一概都惹不起了。”
但閆幼梅說的也是究竟,晉王帶兵入京,與逆賊無異。隻是身為人女,天然不但願從彆人丁裡聽到不敬本身父母的話,何況還是長輩。
寧謙接了奪爵的聖旨以後,便將本身跪到了祠堂裡,對著祖宗牌位一遍遍的叩首。
“婆婆如何不說說世子是為何受了重傷的?綁人孩子訛人財帛,這如果常日裡送到官府打完了板子恐怕都夠得上放逐了。我一介婦道人家,不懂律法,卻也曉得這事兒做的很缺德!也就是趕上了這當口抄家奪爵纔將這事兒平了。為了今後不被扳連,還是和離的好。”
“她有甚麼不敢的?手指頭都快指著為孃的鼻子了。這媳婦你到底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