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喜嬤嬤還感喟:“這事兒提及來還是行院裡出身的放得下身材,房裡甚麼奉迎爺們的事兒都做得出,我們女人……”
閆幼梅目光往大紅銷金撒花帳子上麵掃了一眼,內心微微發苦,麵上卻淡淡的,起家往外間去了,坐定在了廳裡,姚紅綾這才穿戴一身粉紅色的襖裙出去了,大冷的天兒也不見癡肥,隻覺腰條兒細的正恰好。
這等欺侮的話,不但是不信賴南平郡主的明淨,竟然是連寧景世的出身都不信賴了。
但現在他嘴裡蹦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跟刀子一樣直插到她心上去,疼到最後都麻痹了,隻感覺全部天下都碎裂了,她幼年時候的一腔癡情,滿腹柔腸,多年以來的苦死等待都是個笑話。
她這般連氣帶嚇,白日想起本身兒子就心塞不已,再想想出息了的夏景行,隻覺這就是在打她的臉。如果能掉個個兒,寧景世成材,夏景行做個紈絝,哪怕現在將他仍舊養在府裡,她也情願,左不過費一口飯,隻他在本身的眼皮子底下這輩子都難有翻身的餘地。可惜當時一念之差,將他逐出門去,在本身看不見的處所,這小牲口倒一日日出息了。
這個兒媳婦不但拴不住兒子的心,讓他成了家的人仍舊如脫韁的野馬普通往外跑,還連個喜信兒都冇有,結婚也有幾年了,竟然還是肚子平平,自鶯兒以後寧景世院裡不拘哪個都冇半點動靜,南平郡主對兒媳婦就更加的不滿了。
晉王身在王府也聽了很多動靜在耳裡。
十一月下旬,京裡下了一場厚厚的雪,氣溫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福嬤嬤死死抱著寧謙的腿哭求,“侯爺!侯爺!天不幸見,郡主一顆心全在侯爺身上,冰清玉潔的女孩兒,跟了侯爺一輩子,如何臨了落得這個罪名啊?”
隻夏景行建功以後,寧謙在內裡聽到動靜,兒子回京竟然不肯上門來,又立了出色軍功,一躍成為了三品武將,本來這是寧家光宗耀祖的喪事,現在他卻改了姓,當時內心苦的辣的酸的澀的全湧了上來,轉頭多喝了點酒,便將這任務推到了南平郡主身上。
雪後的淩晨本來氛圍冷冽,但閆幼梅帶著丫環才進了檀雲院,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兒,守夜的丫環這會兒還揉著眼睛在跑堂裡熬藥,見到她來小聲問安,又道:“主子一夜未睡,這會兒才睡著,奶奶不如在這裡坐一會,等主子醒來了,福嬤嬤那邊傳出話來,奶奶再出來?”
閆幼梅讓姚紅綾先歸去,本身穿戴好了,往檀雲院去存候。
彼時寧謙跟寧景世父子倆都在內裡未曾返來,隻要閆幼梅作主,她便使了下人拿了府裡的帖子去請太醫。太醫跑了多少趟,都是氣鬱於胸,不得舒解。
“我這裡有明鐺她們服侍,那裡就缺了人手呢,你也太謹慎了些。”事到現在,她與姚紅綾妻妾相處也算得敦睦,做妾室的在正室麵前向來不恃寵生嬌,謹慎奉侍,她又冇生下兒子,做正室的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