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容嬤嬤還真不是在胡說八道,哪怕之前她說的話裡水分極多,可這些話卻儘數搬自於賈母,且人證極多。
“那會兒主子病得三五日都不沾米,我們從張家帶疇昔的陪嫁陪房,不是被他們尋由頭髮賣了,就是給調到旁的地兒去了。主子要日日守在主子跟前,竟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嫁奩借的借拿的拿。”
“主子內心苦啊!幾年前,張家被迫離京,主子內心難受的不得了,連著病了好幾個月。偏當時,瑚哥兒又……那是主子的頭一個孩子,捧在心尖尖上心疼的,一不留意就冇了。當時,主子真的快不可了,特彆是國公爺在幾天以後就冇了,成果全部府上謊言四起,非如果主子害死了國公爺。老太太,您說有這個事理嗎?張家離京了,瑚哥兒冇了,主子病得昏昏沉沉的,他們還這般不講事理!!”
容嬤嬤掖了掖被角,喚了個丫環先守著,自個兒則是循著孩子的笑鬨聲去了東配房尋璉哥兒。
“璉哥兒如果這會兒就去睡覺,那明個兒天一亮,嬤嬤就帶哥兒去外頭園子裡玩。至於能不能見到張家的兩個哥兒,就看璉哥兒乖不乖了。”容嬤嬤笑眯眯的瞅著璉哥兒,如願的看到璉哥兒耷拉著小腦袋老誠懇實的讓人服侍他洗漱。見狀,容嬤嬤才向小鈴鐺道,“大女人您先略等等,我家主子已經睡下了,等我瞅著這小主子也歇下了,再同您去瞧瞧老太太。”
“那敢情好,璉哥兒以往都冇小我陪他玩,有大女人這個姐姐,也是哥兒的福分。對了,我記得府上的兩個哥兒同璉哥兒年事相稱,要不尋個空兒一道兒玩?”容嬤嬤說著低頭看向璉哥兒,“哥兒可歡樂?”
“母親,大哥!讓我立即帶人去砸了榮國府罷!”張家二老爺不打轉了,他改成直接請命了。當然,這事兒毫不成能的,張家大老爺強拉著坐下,並表示容嬤嬤持續說。
“小孩兒?好好!一起玩,出去玩!”璉哥兒鎮靜得不能自抑,可惜容嬤嬤很快就製住了他。
自是有話要問的。
見統統安妥了,容嬤嬤開端了她的抱怨之旅。
容嬤嬤又道:“罷了,這些都是疇昔的事兒了,就算厥後嫁奩丟了一多數,璉哥兒也被賈家老太太強行抱走了,可……起碼都疇昔了。”
所謂的姐姐天然是張家長房姐兒小鈴鐺。
而對於容嬤嬤來講,那拉淑嫻好麵子,很多話都不便利說。至於她,嗬嗬嗬……
“倘若隻是說說也就罷了,偏他們還動真格。趁著主子病了,我家爺忙裡忙外的摒擋國公爺的後事,他們就命下人作踐主子,剝削了份例,連主子常日裡要用的藥材都不給。最後冇了體例,我隻好拿了主子嫁奩裡的壓箱錢,低聲下氣的到處求人買藥,再親身煎好了給主子。那會兒是真的苦,就跟日日泡在黃連湯裡似的,苦的都不曉得其他味兒了。彆說正院子、管家權,我隻盼著主子從速把身子骨養好,旁的甚麼都不叫個事兒!”
張家諸人全傻眼了,連哭得最短長的張家老太太都不哭了,統統人此時現在就一個設法,若不是容嬤嬤在胡說八道,那就鐵定是賈母瘋了。
提到了閒事,小鈴鐺也顧不得羞怯了,忙正了正神采點頭道:“好,想來祖母也是有話要問。”
“可不就是逼著主子回孃家給政二老爺鋪路嗎?主子內心苦啊,她又不想難堪孃家父兄,又不能明著跟婆母抗爭,偏生她幾個月前還纏綿病榻,這些日子又氣又累的,方纔一回到榕香苑就躺在了床榻上。我雖隻是個賣了身的主子,可我也是至心疼主子。主子多好的人兒呢,如何就恰好攤上了這麼個偏疼眼兒到天涯的婆母呢?這世上有冇有逼著宗子的親家給次子謀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