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閒事,小鈴鐺也顧不得羞怯了,忙正了正神采點頭道:“好,想來祖母也是有話要問。”
“老太太您毫不會想到他們做的有多過分!主子的嫁奩是主子三四歲時,老太太您一點一滴的漸漸歸整好的,裡頭不但是財帛,還是老太太您對敬愛的閨女滿腔的心疼呢!可那王氏,不對,王氏算甚麼東西,再給她一百個膽量她也不敢沾手主子的嫁奩,還不是賈府那老婆子,一會兒藉口要待客,一會兒藉口要送親眷,甚麼亂七八糟的由頭都能拿出來,隻一心惦記取主子的那些嫁奩。”
見那拉淑嫻另有表情說閒話,容嬤嬤很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瞭解俄然回到張家的新奇感和那一絲忐忑不安的情感,因此隻回道:“現在夜也深了,主子您還是先歇下罷。等您睡了,我也好去瞧瞧璉哥兒,雖說有丫環嬤嬤服侍著,可到底還是讓我去瞧瞧更放心些。”
見統統安妥了,容嬤嬤開端了她的抱怨之旅。
“主子,您多少也用一些。”容嬤嬤急的不得了,獨一光榮的是,璉哥兒冇添費事,三歲的他對於這可貴一次的走親戚極其鎮靜,完整冇有一絲一毫的陌生驚駭之意。
而對於容嬤嬤來講,那拉淑嫻好麵子,很多話都不便利說。至於她,嗬嗬嗬……
容嬤嬤掖了掖被角,喚了個丫環先守著,自個兒則是循著孩子的笑鬨聲去了東配房尋璉哥兒。
“也成。”那拉淑嫻是真提不努力兒來,又聽得容嬤嬤這般說辭,乾脆就依了她,漱了口解了衣裳歇下了。許是真的累著了,隻半晌工夫,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東配房裡,璉哥兒鎮靜的上躥下跳,全然不怕神不說,還一副精力奕奕的模樣,涓滴看不出他今個兒坐了將近兩個時候的馬車。待見得容嬤嬤過來,璉哥兒更是像顆肉球似的滾了過來,一下子撲進容嬤嬤懷裡,笑道:“嬤嬤陪璉兒玩!另有姐姐!”
“那此次……”張家大老爺遊移的問道。
要說容嬤嬤這也不算是辯纔好,關頭是她能把三分真七分假的大話說的比真金還真。她內心頭是這般想的,擺佈也冇法對證,就算那對混賬婆媳一口否定也不怕,擺佈張家的人已經氣狠了。
但是這一次,容嬤嬤還真不是在胡說八道,哪怕之前她說的話裡水分極多,可這些話卻儘數搬自於賈母,且人證極多。
“那會兒主子病得三五日都不沾米,我們從張家帶疇昔的陪嫁陪房,不是被他們尋由頭髮賣了,就是給調到旁的地兒去了。主子要日日守在主子跟前,竟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嫁奩借的借拿的拿。”
對於張家人而言,他們家的姑太太就算嫁出去多年且生了孩子,那也是當初他們捧在手內心最為器重的寶貝。雖說那拉淑嫻表示的一派平靜,可很多話他們卻仍不敢說,唯恐弄得不好反而傷到了她的心。以是,想要更全麵的體味在榮國府裡產生的事兒,當然要尋容嬤嬤這個陪嫁疇昔的奶孃了。
說就說唄。
“可不就是逼著主子回孃家給政二老爺鋪路嗎?主子內心苦啊,她又不想難堪孃家父兄,又不能明著跟婆母抗爭,偏生她幾個月前還纏綿病榻,這些日子又氣又累的,方纔一回到榕香苑就躺在了床榻上。我雖隻是個賣了身的主子,可我也是至心疼主子。主子多好的人兒呢,如何就恰好攤上了這麼個偏疼眼兒到天涯的婆母呢?這世上有冇有逼著宗子的親家給次子謀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