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氏,明日你且看著多少貴爵夫人拿你佐茶,當笑料!”
“夠了,管家,將睿王府的聘禮原封不動的隨二蜜斯嫁疇昔,家裡庫房那幾件皇上親賞的瓷瓶擺件都隨了二蜜斯,再備紋銀五千兩……”
三姨娘氣得舌尖都打著顫,可臉上卻硬生生憋出了幾分笑,“二姐,這不是遷怒於我麼,我美意……”
大月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應當說是風俗,新嫁孃的蓋頭該由新郎官用大月國一種名叫通心杆的灌木做成的杆子揭下。
這在大月王朝,罪惡便是不輕。
子衿的手一抖,這個男人與她普通,一雙手倒是粗糙得緊。
她的話在空中消逝,可慕良遠卻蹙了眉。
慕良遠的心針紮普通的痛,他的女人,他的女兒,都不要他了,這個女兒,這個他曾捧在手心處的小女孩,她長大了。
一陣喜樂一分難過。
慕良遠說著就往聽雨軒方向走去,留下公孫翠屏在大廳頓腳,“這小蹄子,本來她早就打好了算盤,等著我被人笑話。”
可隨行的盧嫲嬤卻黑沉著臉,“蹬蹬蹬……”跑到慕府去,不甚恭敬的對慕良遠施以宮禮,“慕將軍好會算計,這是捨不得銀子,還是看不起我家王爺?”
三姨娘也是個不費事的,扭著腰肢走上前來,怪聲怪氣的說,“喲,二蜜斯這話說得,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說完,便起家跨過大門,托著逶迤的裙襬,施施然走到喜轎前。
大孃的臉上掛不住了。
“嗬,那敢情是我老婆子厚臉皮了,慕將軍不為二蜜斯道賀,那老奴這廂便帶著她走了,我王府還真是不缺這幾分銀子,不過他日坊間如有何傳言,倒請將軍不要怪與我家王爺纔好。”盧嫲嬤說著便提著裙襬出門去了。
唐寶公公看著這個還未入洞房就自行揭了蓋頭拋頭露麵的慕家二蜜斯,一副公鴨嗓費經心力這才止住尖叫。
看了看那杆綁著大紅花的通心杆,子衿有些入迷,恍然間,那一襲藍衫蘭芝玉樹般的男人,手持白玉簪子密意款款的對她說,“同聲應呼應,同心自相知。”
子衿未說話,趙傾顏便已經上前一步,“誰與你是一家人?”
慕子衿曉得本身本日不但丟了將軍府的臉,也打了睿王爺的臉,可打臉丟臉,畢竟都還是臉。
子衿說完,盈盈膜拜,不是與他道彆,隻是將母親拜托與他,剛纔她那番言辭,便是對公孫翠屏的指責,隻盼慕良遠還能顧及伉儷情分,代為照顧一下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