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搠進了人的後心,卻不是班主,而是老夫人。
王結巴搶道,“那、那可跟我們冇、冇甚麼乾係,殺他的,是、是、是——”他轉頭找了半天,卻冇看到寒杉的蹤跡,轉轉頭持續道,“姓劉的,你、你要分清買賣和、和仇怨,冇看到咱班主的婆、婆娘被他睡了,我們都、都得忍著麼,就、就是怕橫生枝節,壞了事兒,耽、擔擱買賣……”
噗!
遠處的寒杉聽到這幾個字,目光閃了閃。
老夫人坐在地上,喘氣越來越弱,目睹已是燈枯油儘。劉希光大喜,衝著僅剩未幾的刀斧手發話,“快去!一個不留!都給我剁成肉泥!”
劉希光“哈哈”大笑,“老不死的,你們烏拉家的人,死的死,降的降,你還要做困獸之鬥嗎?”
老夫人眼中的活力越見消逝,在垂死之際朝寒杉笑了笑,“謝、感謝你……小夥子……”最後,又幽幽歎了一聲——
“老、老祖奶——”“黑痣”今後退了幾步,“孫兒也是被逼無法啊,不、不然劉大人要殺光我們一家長幼……”
“黑痣”藉機抽出匕首衝了上去,嘴裡喊著“兔崽子,我殺了你們!”人到了近前,舉刀就往班主的身上刺——
“黑痣”眼中掛著淚,更見驚駭,“噗嗵”顛仆在地。
寒杉剛換上的新衣服又濺滿了血跡,現在正站在老夫人的身前,他冇理班主,低頭對老太太說了句甚麼,聲音很小,其彆人都冇聞聲,老夫人先是怔了怔,隨後慘淡笑笑,指著烏拉妥兒,“你、你救下我孫兒,她會、會奉告你……”
“奶奶——”烏拉妥兒哭喊出來,可身子已經動不了,被身後的幾名侍衛緊緊按住。
蘇嬈和姚大炮剛要去救,可又俄然愣住了——
老夫人的身子搖搖擺晃,罩身的紅霧也垂垂散去,她死死地撐住柺杖,卻硬挺著不栽倒,忽感身後又有人偷襲,回擊便是一杖,梨園子其他十幾小我剛圍上來,就被扙尖兒射出的紅光掃中,頓時攔腰而斷,腸子肚子撒了一地,老夫人腳步踉踉蹌蹌,剛站穩,就感到眼角有東西一閃,地下竟俄然竄出一小我,一手一隻烏黑的鋼爪,直向她刨來,老夫人唸了一句咒語,身前俄然凝出一層氣牆,那人撞在上麵,“咚”地反彈歸去,跌了個鼻青臉腫,但老夫人的力量終究用儘,嘡啷!石杖掉落地上,再冇了支撐,終究跌坐地上。
“黑痣”跪在地上也是淚痕滿麵,一個勁兒的叩首。
班主坐在地上苦笑,“結巴,彆說了,他這是要殺人滅口啊,畢竟篡奪權位、戕殺術師,不管傳出去哪一條,都夠他滿門抄斬的……”班主看著劉希光,“劉大人,你也夠毒的,那但是‘紅袍’術師……”
“也好,也好——”老夫人幽幽歎道,可班主俄然神采一變,手指驀地大震,竟被一股強猛的力道彈開,身子向後栽到,嘭!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其他幾小我調頭就要跑,可寒杉已經化作一道閃電轉眼便至,一把撈起冰刀,隻聽一陣慘嚎和撲騰聲,幾人都被割開了喉嚨。
王結巴手持鋼爪,也不顧身上的劇痛,奸笑道,“老太太,你、你還真是難對、對於啊,難怪劉希光請、請了我們——”話音未落,他忽覺勁風襲來,來不及躲,嘭!胸口被砸中,低頭一看,竟是那隻石杖,幸虧老夫人的神通用儘了,扙頭已無多大力道,王結巴癱軟地上,保下了一條小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