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氣浪掀翻整排駱駝貨架,三百壇"葡萄酒"碎裂處騰起刺鼻綠煙。蘇婉清扯下半幅染血的裙裾浸入馬槽,濕布蒙麵突入毒霧。金針過處,七個毒人疲勞倒地,後頸皆暴露黥刑刺青——恰是三年前放逐嶺南的私鹽估客。
蘇婉清甩出滲入解藥的絲帕纏住林川口鼻,本身卻吸入隨風飄散的腐骨粉踉蹌半步。神龍劍感到危急自主出鞘,劍光如銀河倒瀉,將毒粉逼成旋風反捲敵陣。二十個商販眼瞳驟變赤紅,扯開皮襖暴露嵌滿毒針的皮甲。
"林兄妙手腕!"假胡商扯開絡腮鬍,暴露兵部侍郎慘白的麵龐。他手中彎刀俄然裂成九節鞭,鞭梢淬毒的倒刺在雨中泛著藍光,"可惜這互市三千商旅,早被我煉成毒人!"
暮色漸沉時,兩人尾隨商隊至戈壁深處的石窟。駝鈴聲在洞窟中反響成詭異旋律,林川劍尖輕挑岩壁苔蘚,暴露底下新刻的匈奴筆墨。蘇婉盤撲滅隨身照顧的鵝梨香,煙氣順著石窟暗道飄散,竟在三十丈外的密室門口凝成箭頭狀。
劍鳴聲響徹戈壁,構造城中樞在百丈外轟然炸裂。煙塵中緩緩走出的黑袍人扯上麵具,竟是本該在詔獄等死的李平山!他手中金鈴搖響,最後三百毒人眼冒綠光合圍而來。蘇婉清俄然吹響青銅馬哨,暗藏在砂礫中的瘋馬群反向衝鋒,鐵蹄踩踏處毒霧儘散。
半夜時分,互市東南角的鐵匠鋪俄然火光沖天。林川踏著燃燒的旗幡躍出院牆,見五個赤膊匠人正在熔鍊官銀。神龍劍挑飛某塊銀錠,底部的火耗印記竟與茶馬司賬冊的騎縫印完整符合。蘇婉清踢翻淬火水桶,潑濕的空中上浮起暗紅紋路——恰是用漠北狼血繪製的細作聯絡圖!
密室深處堆滿貼著"瓷器"標簽的木箱,林川揮劍劈開箱體,成捆的雁翎刀泡在混著硃砂的桐油裡。蘇婉清蘸取油液在掌心勾畫,俄然反手按在岩壁某處——掌紋與構造鎖的紋路竟嚴絲合縫!石門轟然開啟時,三百卷邊關設防圖如瀑布傾瀉,最新一卷標註著三今後天子巡邊的線路。
"掌櫃的,這貂皮如何賣?"林川用劍鞘挑起某張雪貂皮,皮草內襯用狼血繪著古怪標記。蘇婉清俄然將茶水潑向皮麵,水漬暈染處顯出《六韜》中的車戰陣圖,硃砂標註的豁口恰是三日前被毀的烽燧位置。
晨光微曦時,二十匹快馬突破互市轅門。林川持劍立於商道中心,神龍劍映出為首胡商瞳孔驟縮的驚駭——那人的絡腮鬍下,清楚是被通緝的兵部侍郎易容的麪皮!
林川攬住蘇婉清疾退十丈,方纔安身處俄然陷落。地底密道裡三百木甲兵俑佈陣而出,樞紐處纏著滲入火油的引線。神龍劍劈開首排兵俑,劍鋒觸及構造核心時俄然龍吟高文——每個核心竟用官銀鑄成縮小版虎符!
五更梆子響過,兩人伏在茶馬司衙門的屋脊上。蘇婉清將磁粉撒向通風口,粉末附著在來往文書上,顯出密密麻麻的暗記。林川劍尖輕挑某份通關文牒,夾層裡掉落的青銅虎符,與互市密室發明的兵械批文恰好配對。
林川冒充擦拭佩劍,神龍劍鞘上的龍紋鱗片俄然微微震顫。他順勢將劍柄切近裝運茶葉的木箱,劍鳴聲竟與箱內某物產生共鳴。蘇婉清會心掀翻茶箱,三百塊壓茶餅的青銅砣滾落一地,底部的"丙辰"編號與兵部武庫的製式完整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