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窟俄然震驚,閘門轟然落下。林川抱起蘇婉清滾進尚未閉合的門縫,身後傳來機括轉動聲——整座地窟開端緩緩下沉。二人順排溝渠爬出空中時,落日正照在崩塌的驛站廢墟上,煙塵中閃現出皇城角樓的表麵。
晨霧未散時,二十匹滇馬馱著茶磚踏碎青石板上的薄霜。林川蹲在"隆昌茶莊"的幌子下,指尖撚著片普洱殘葉,葉脈間精密的針孔在朝陽下泛著幽光。"這茶餅壓得比平常緊三成,"他轉頭對正在稱量銀錠的蘇婉清低語,"怕是藏著比鐵器更緊急的東西。"
林川會心,扯過燃燒的蘆葦擲向磁石堆。烈焰中,埋在地下的鐵蒺藜被磁力牽引,暴雨般射向弓手陣營。慘叫聲裡,他踢開焦土,暴露塊刻著焉耆文的鐵板——恰是鬥艦上見過的討論私語。
俄然全部地窖狠惡震驚,頂層傳來巨木撞擊聲。兩人衝回密道時,發明入口已被千斤茶磚封死。林川摸到壁燈後的機括,轉動時帶起整麵石牆翻轉——牆後竟是湍急的地下暗河,六艘蒙衝鬥艦正在裝運箭支,船頭飄著"川中鹽運"的燈號。
"閉氣!"蘇婉清揚手拋出藥囊,淡紫色煙霧刹時滿盈。林川趁機踹翻頭馬,茶磚砸在弩車上迸出火星。煙霧裡傳來精神倒地的悶響,他摸到弩機後的暗格,指尖觸到卷羊皮——上麵用牛血畫著茶馬古道的山川陣勢,某處峽穀標著硃砂虎頭印。
對岸俄然亮起火把,三十張強弓拉滿的吱呀聲刺破夜空。箭雨落下時,林川揮動浸水的披風捲落箭矢,箭桿上綁著的火油囊炸開,刹時引燃蘆葦叢。火光照亮河灘碎石,蘇婉清俄然指向某處反光:“是磁石!”
茶棚伴計提著銅壺過來續水,壺嘴俄然偏轉向蘇婉清的左袖。林川的竹筷閃電般夾住壺頸,沸水潑在青石板上騰起白霧,暴露個指甲蓋大小的鐵蒺藜。"客長謹慎燙。"伴計咧嘴一笑,缺了門牙的豁口裡閃過銀光。蘇婉清袖中銀針快速刺入他合穀穴,針尾繫著的紅絲線俄然繃直——另一端竟連著馬隊頭馬的轡頭。
俄然一聲鷹唳破空,受傷的茶棚伴計吹響骨哨。三十六個伕役扔下扁擔,竹筐裡跳出淬毒的連環弩。林川扯過蘇婉清滾進排水溝,箭雨釘入青石的脆響裡,他嗅到溝中淤泥出現的苦杏仁味——恰是邊軍特製的火油氣味。
“說!神機弩怎會在此?”林川刀鋒壓出血痕。錄事參軍俄然咬破衣領,林川捏住他下巴時已遲了——黑血排泄嘴角,竟是服毒他殺。蘇婉清扯開死者外袍,內襯上繡著的飛燕紋滲入毒血,與鋼針標記如出一轍。
鬥艦逆流衝出山腹時,朝陽正照在船頭虎蹲炮上。林川翻開炮衣,青銅炮管內側的銘文讓他渾身發冷:"景元二年鑄"——恰是十年前先帝特批給邊軍的重器。蘇婉清查抄炮彈時,發明內裡填的不是火藥,而是用蜜蠟封存的地形圖,圖上朱條記取各州府糧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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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嘶聲炸響販子,十二匹馱馬同時人立而起。茶磚裂開的刹時,林川的匕首已劃開第三塊茶餅,暗青色粉末簌簌落下。"是淬過狼毒的箭鏃粉!"蘇婉清甩出五枚銅錢擊落飛來的弩箭,箭桿上"益州督造"的烙印還沾著新奇鬆脂。茶棚掌櫃的算盤俄然爆開,二十三枚鐵算珠帶著勁風襲向林川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