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們扯開孝服暴露軟甲,陣型變更間暗合九宮八卦。蘇婉清甩出七枚銅錢擊打樹梢,驚起的夜梟擾亂對方陣腳。林川順勢破陣,劍尖挑開領頭者麵罩——鮮明是三個月前"暴病而亡"的兵部武庫司主事。
暮色中,一隊輕騎包抄烽燧。林川將虎符擲向領頭參將:"王將軍彆來無恙?"那人神采驟變,手中馬槊卻刺向蘇婉清。神龍劍格開兵刃的頃刻,劍身龍紋映出參將眼底的飛燕刺青。林川劍氣如虹,挑飛對方頭盔,暴露的麵龐竟是三年前"戰死"的驍騎校尉。
二人墜入寒潭的頃刻,蘇婉清袖中金絲纏住岸邊古鬆。林川揮劍斬斷激流中的鐵索網,網眼上淬毒的倒鉤距蘇婉清羅襪僅差毫厘。潭底暗潮湧動,神龍劍俄然收回嗡鳴,劍尖所指處,半截沉船殘骸中暴露鎏金木箱。
"爾等竟敢捏造聖旨!"林川劍氣如虹,雷萬鈞格擋的九環刀回聲而斷。危急時候,崖壁突現三百弓箭手,箭頭髮藍的恰是茶馬古道特有的狼毒。蘇婉清揚手拋出藥囊,紫色煙霧中,神龍劍映著電光劃出圓弧,劍氣竟鬨動崖頂蓄水閘門——滔天大水將箭陣衝得七零八落。
中午三刻,二人追蹤至西郊亂葬崗。新立的無字碑後,五口薄棺正在裝車。林川劍尖挑開棺蓋,內裡整整齊齊碼著戶部特批的鹽引,每張都蓋著三皇子府的私印。蘇婉清俄然指向運棺馬的蹄鐵:"是軍馬才用的三棱防滑釘!"
寅時的梆子剛敲過三響,"威遠鏢局"門前的石獅子上已凝滿秋霜。林川蹲在劈麪茶館飛簷,看十二輛鏢車魚貫而出,車轅壓過青石板時收回的聲響較平常輜重輕三分。蘇婉清扯了扯他袖角,私語聲混著晨霧:"第三輛鏢旗的穗子打了七重結,是蜀中唐門示警的暗號。"
五更時分,林川在總鏢頭密室找到暗格。構造鎖上的九宮格需以兵法破解,他按《孫子兵法·九變篇》調劑銅鈕,暗格彈開時,內裡整摞來往密信蓋著當朝七位重臣的私印。蘇婉清俄然抽出一封火漆信:"這漆印摻了硃砂,與春闈舞弊案考捲上的印記同源。"
驛站地窖傳來鑄鐵聲,二十名工匠正在重鑄官銀。林川的神龍劍劈開熔爐,沸騰的銀漿裡浮起枚虎符,紋路竟與劍柄龍鱗符合。蘇婉清俄然咳嗽出血,黑血滴在虎符上顯出陰刻小字:"丙辰年臘月,取幽州。"
"是軍餉箱!"蘇婉清慘白的指尖拂過箱角銘文,"景元四年幽州督造..."話音未落,林川已撬開銅鎖,整箱官銀中混著北燕製式的狼牙箭。箱底暗格彈開時,羊皮捲上的邊防圖竟用夜明砂勾畫,與先前緝獲的密信嚴絲合縫。
暮色中,鏢隊扮作送葬步隊出城。林川與蘇婉清藏身棺木,鼻尖繚繞著刺鼻的雄黃味——恰是袒護火藥氣味的常用手腕。戌時過滁州界碑時,棺內構造突響,三百支毒鏢從夾層激射而出。林川旋身揮劍,神龍劍鳴如龍吟,劍氣竟將毒鏢儘數震回發射孔。
"謹慎七星陣!"蘇婉清勉強擲出藥囊,紫煙中七名刺客的陣型稍滯。林川劍走遊龍,劍尖連點七人膻中穴,竟在他們頸後都發明飛燕紋刺青。最後一人咬毒他殺前,袖中滑落半枚魚符——恰是兵部武庫司的通行令。
"是漠北狼毒混了鶴頂紅..."蘇婉清喘氣著摸向腰間錦囊,指尖顫抖得捏不住銀針。林川俄然含住傷口吮毒,血腥味裡混著神龍劍特有的寒鐵氣味。崖頂傳來追兵腳步,他攬住少女腰肢縱身躍下絕壁,神龍劍劃過岩壁迸濺的火星竟撲滅預埋的火油,烈焰刹時淹冇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