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傷處仍然麻癢,但程度已大大減退。
月落星沉,東方垂垂出現魚肚白。
就在這一刹時,楊雋似有所感地展開眼睛,正正看到紅日從雲層中一躍而出。
一輪紅日,漸漸地爬上了山頭,明麗的陽光自東方傾斜而下。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楊雋喜不自勝,大聲喊道,“豹子眼,豹子眼,有救了!”
現在如釋重負,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無怪乎他如此衝動,隻因這豹子眼彆名硃砂丹,色如丹朱,形似珊瑚,又似一粒粒丹藥,故名。
楊雋在手臂上抹了一把,觸手黏膩,指腹一搓,部下已有一個泥丸成型。
垂垂的,他的毛孔中排泄一滴又一滴的褐色黏液。這些液體略帶幾分腥臭,堆積在皮膚大要,使得楊雋皮膚也變黑了一層。
透過枝葉裂縫往外看,劈麵青山藹藹,江水濤濤,楊雋對此處的視野非常對勁,又折了些樹枝鋪平整,這才盤膝坐下。
先時他因初中毒針,隨即跌落江中,江水之寒按捺了毒性,卻也使得他在調息運功以後迅分散,乃至毒氣直入五臟六腑。
硃砂丹是五階靈藥,可行血祛風,解毒消腫,是一味可百用的靈藥。
夜風從身邊吹過,稠密的樹葉悄悄閒逛,這氛圍裡帶著草木的暗香。楊雋隻覺滿身每一個毛孔都翻開了,呼吸著微涼的氛圍。
楊雋雙目泛出奕奕神采,不複昨日暗淡。
硃砂丹根、葉質地堅固,葉片後又附生十二對鱗片,入藥時卻萬不能使其打仗金屬,需用雙手幾次揉搓,同時以運氣以掌心將擠壓出的汁液加熱,方能達到最好效力。
現下他已將體內之毒已逼出了七八分,餘下臟腑以內倒是不易斷根,但沐浴倒是不消顧忌了。
劫後餘生,楊雋立馬開端嫌棄本身一身臟汙,還帶著排毒後的腥臭之氣。遂跳下樹,來到江邊洗濯一番。
他雙目微闔,悄悄地任由汁液沿經脈滲入本身材內,又運轉起功法,使之行遍滿身。
楊雋肚內空空,先時憂心性命,猶似未覺,剛纔吃了硃砂丹果,卻如泥牛入海,抵不得半年饑餓,現下倒更覺饑火中燒了。實在難耐,遂以鮮嫩的蘆莖充饑。
現下臨時冇有找到更好的療傷之處,也隻幸虧這樹上姑息了。
楊雋微微一笑,仍舊盤腿坐好,將殘剩的藥渣、藥汁攏了攏,持續療毒。
楊雋順手摘下鮮紅欲滴的丹果扔進嘴裡,不待咀嚼便咕咚吞了下去。他饑腸轆轆,也顧不得咀嚼這丹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