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鉞瞥了一眼,將她的行動儘收眼底,沉著臉說,“好,既然你這麼費經心機連身子都能作踐,那朕就如你所願。”
“皇上可否……成全他們二人……”容妝盯著喬鉞,原是滿麵視死如歸的神采,“容衿……已有孕三月……”
隻消稍稍刺激,再違逆她的意義,統統順理成章。
但肌膚之親總不是假的,再怒再恨,也扼殺不掉。
容妝撿起衣服穿上,眼裡的淚如何也止不住,哭的是前路茫然,抑或痛苦伸展?實在,本身也不曉得,就是內心憋得慌,找不到宣泄口,沉悶的比這陰沉的天兒更甚。
容妝抬起家,盯著喬鉞的眸子,半晌,“求皇上,寬宥容家極刑。”言罷再叩首,重重落下,無聲亦不痛,卻可見樸拙。
喬鉞何嘗不懂她的意義,那點點落紅,倒是最明淨之物,但他並不驚奇,因為他向來就冇有思疑過容妝。
寂靜半晌,容妝掙紮著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拿薄衾裹起家體,不顧身材疼痛,徑直跪在床上鋪的錦上,屈膝斂眸,毫不躊躇的便給喬鉞磕了一個頭。
而現在,怨之深,恨之切,兩相無言,空庭淚痕心傷無處訴。
喬鉞眸光一緊,正思考她的話,容妝卻持續道:“容衿心智不成熟,尚是小女兒心機,且她並非皇上真正的嬪妃,可否,讓奴婢替她服侍皇上。”
既然冇法落胎,容衿亦不能出宮,所能求的,唯有喬鉞。
夜纏綿,無止休,但白天終未到臨,天光垂垂明朗,雨勢卻未歇,殿裡未開窗子,一片暗淡無光。
帷帳未撩,仍然粉飾著偌大的龍床,掩了外頭的微光,也方能看清事物。
如同現在,喬鉞分開她身邊,靠在軟枕上,唇角含著一抹冷冽的笑意,盯著她好像刀劍。
明月不諳人間苦,統統儘在民氣,冷暖自知。
容妝言至於此,微微側頭,喬鉞跟著她的指引望疇昔,墨金相間的鋪錦上,較著的一抹殷紅。
“你在和我開打趣?嗯?容妝?”喬鉞的聲音尚安靜,卻冷如數九寒霜。
“不敢?”喬鉞嘲笑,抬手托起她的下頜,“另有你不敢的?”
眼角眉梢那抹清冽如霜,畢竟湮於流光折磨中。
喬鉞的話如此冷酷,如此諷刺,也如此陌生,容妝不是聽不出來,但她也隻能淡淡回聲,“謝皇上成全,奴婢銘記於心。”
一言入耳,容妝身子猛地一顫,貞?純潔的貞?喬鉞如此諷刺,難道令容衿悠長不安懊悔?
求,當然是冇用的,那便換吧。
屏息靜氣,靜的可駭。
氛圍幾近呆滯,容妝幾近不敢去看喬鉞,但她不能不察看他的神采,因而,那張越來越凝重的臉,生了肝火。
冇有嫁裳,冇有婚娶,冇馳名分,有的隻是尚未兩心相知的情,和一片不成說的茫然,就如許,容妝成了喬鉞的女人。
隻要喬鉞主動去找她,統統才氣順利的走下去,起碼喬鉞的心麵對她,柔嫩了,統統纔不是題目。
是,賭的是情。
容妝將頭緊緊扣在床上,不敢抬起,由此聲音也顯得沉悶,她說:“奴婢從未給過彆人做事,一向都隻要皇上一個主子,現在……也隻要皇上一人……”
芙蓉帳暖,一晌貪歡。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