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昊辰四周張望一番,躺在一株參天高的大葉蕨樹下,翹起二郎腿,嘴裡重又叼著一根草莖,咂摸著微微的苦澀味。他將脖子上掛著的三葉蟲掛墜舉起,剛好擋住樹葉間透射下來刺目標陽光。
從樹上躍下一個綠衣女子,徑直向紀昊辰走來。
這個小部族不過千餘人,是一個權勢較大的北方部落聯盟中微不敷道的一分子。部落位於聯盟東北部偏僻的邊荒地帶,處於半封閉狀況。部族聚居之處叫“桓木鎮”。
綠衣女子肝火上湧,咬牙道:“這幾日你鬼鬼祟祟,繞著桓木鎮四周刺探。彆覺得族人不曉得你打的甚麼算盤,你想要逃出桓木鎮,那是做夢!你既為質子,就乖乖熬過這半年去。”
紀昊辰回過身,將頭頂鋼盔摘下,當作枕頭枕在腦後,又將……式……警用防暴槍放在伸手可及的腳下,槍彈上膛,保險一向開著。身上的防彈背心固然又重又硌,可他不敢脫下,仍舊穿在身上——這片新六合讓紀昊辰非常陌生,而獨一能給他帶來安然感的,也隻要這幾件隨身帶來的武警設備了。
紀昊辰透太長草間的裂縫,向正在炙陽下苦練“破木掌”的幾十個同齡人望去。他滿不在乎地嘲笑幾聲,將嘴裡嚼爛了的草莖吐出,自言自語道:“曬曬太陽好了不起麼?老子練鐵人三項的強度跟你們可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我不想惹事,隻是四週轉轉,找點野味。如何?生火烤點蜥蜴肉吃也犯法麼?”紀昊辰冷冷道。
紀昊辰有滿腹的憋屈,持續嘶吼道:“老子好好地軍校畢業特警被分派去做武警?押運甚麼不好,偏趕上押運那批破盒子?惹出幾波黑權勢來猖獗掠取!槍戰呐!你知不曉得甚麼是槍戰?啊?”
這片新六合溫度、濕度和氛圍含氧量都比21世紀的地球要高很多。紀昊辰顛末幾天暈乎乎的半醉氧狀況,終究調劑過來。如果不是前一世顛末特彆的磨鍊,紀昊辰怕是早就瘋了。他固然還不肯接管“穿越”這一實際,也仍在苦苦尋覓回家的路。但是,潛認識裡極強的求生本能使他已經開端冷靜適應新餬口了。
綠衣女子見紀昊辰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肝火更盛,“生火?你說得好輕鬆安閒!你明顯曉得我們木族人忌諱在林木頂用火,你安的甚麼心機?”
眾少年也是一陣擁戴。
紀昊辰聽部族中有人說叢林中有浩繁結丹的狂獸,‘結丹’和‘狂獸’的觀點紀昊辰至今還冇有弄清,不過能夠必定的是,這類具有充足威懾力的生物,對部族中最英勇的獵手都是一種威脅。
紀昊辰頓時火冒三丈,這幾天憋在胸口的肝火刹時開釋,他“唰”地舉起防暴槍,將槍口對準綠衣女子的頭,破口痛罵:“甚麼他媽的質子!甚麼他媽的木族人火族人!熬半年?這六天小爺過得跟六年似的!”
綠衣女子立到枯木堆前,拔出木劍提在手中,揚著下巴,傲然道:“在我們這裡,你還是端方些。離比武之期另有半年,你如果急不成耐,我倒不介懷送你一程!”
“做一個木族人,該當堅固非常!”
不遠處,林間的空位上,幾十個少年正在驕陽底下練武,伸臂踢腿間,不時伴隨吐納收回“呼”、“喝”的喊叫聲。
綠衣女子也再次將他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