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和
容成公,行玄素之道,延壽無極。
容成公
王仲都
魏武帝時,故遊行諸弟子家。皇甫隆聞其有道,乃隨事之,以雲母九子丸及交代之道二方教隆,隆按合行服之,色理日少,發不白,齒不落,年三百餘歲,不知能得度世不耳。魏黃初三年,京入衡山中去,遂不複見,京語皇甫隆曰:“治身之要,當朝朝服玉泉,令人丁壯有色彩,去三蟲而堅齒也。玉泉者,口中液也。朝來起早,漱液滿口,乃吞之,琢齒二七過,如此者三乃止,名曰煉精,令人長生也。夫交代之道至難,非上士不能行之,乘奔牛驚馬未足喻其險墜矣。卿性多滛,得無當用此自戒乎!”如京言,慮隆不得度世也。
漢黃門郎程偉,好黃白朮。娶妻得知方家女。程常從駕出而無時衣,甚憂,妻曰:“請致兩叚縑。”縑即無端而至前。偉按枕中鴻寶作金不成,妻乃往視偉,偉方扇炭燒筩,筩中有水銀,妻曰:“吾欲試相視一事。”乃出其囊中藥少量投之,食頃發之,已成銀。巨大驚曰:“道在汝處,而不早告我,何也?”妻曰:“得之須由命者。”因而偉日夜說誘之,賣田宅以供美食衣服,猶不肯告偉,偉乃與伴謀撾笞杖之,妻輒知之,告偉言:“道必當傳其人,得其人得路相遇,輒教之。如非其人,口是而心非,雖寸斷而分割,而道猶不出也。”偉逼之不止,妻乃發瘋,裸而走,以泥自塗,遂卒。
東郭延
京師朱紫聞之,莫不謙虛欲見子訓,而無緣致之。子訓比居豐幼年為太門生,因而諸朱紫共呼語之:“卿以是發憤讀書者,欲以課試規繁華耳。但為吾分歧薊子訓來,能使卿不勞而達。”墨客承諾,乃歸,就事子訓,朝夕灑掃,立侍擺佈,如此且二百日,子訓語墨客曰:“卿非學道者,何能如此?”墨客曰:“忝鄉裡末流,長幼之道自當爾。”子訓曰:“何故不道實而作虛飾邪?吾以具知卿意,諸朱紫欲得見我,我亦何惜一行之勞而不使卿得榮位乎?便可還語諸人,吾某月某日當往。”墨客甚喜,到京師,具向諸朱紫說此意。到期日,子訓未行,墨客父母憂之,往視子訓,子訓曰:“恐我不可也,不使卿兒失期,當發以食時去所居。”墨客父母相謂曰:“薊先生雖不準期至,如果往也,定後日。”墨客歸,推計之,子訓以其日中時到京師,是不能半日行千餘裡。既至,墨客往見之子訓,子訓問墨客曰:“誰欲見我者?”墨客曰:“欲見先生者甚多,不敢枉屈,但乞知先生所止,自當來也。”子訓曰:“不須使來,吾尚千餘裡來寧,複與諸人計此邪?卿本日令大家儘語之,使各絕來賓,吾日中當往,臨時自當擇所先詣。”墨客如其言語朱紫,朱紫各灑掃,到日中子訓往。凡二十三處,便有二十三子訓,各往一處,諸朱紫各各喜,自謂子訓先詣之。定明日相參同,同時各有一子訓,其衣服色彩皆如一,而論說隨仆人諮問,各各對答分歧耳。仆人竝為設酒食之具,以餉子訓,皆各家家儘禮飲食之。因而遠近大驚,諸朱紫竝欲詣之。子訓謂墨客曰:“諸人謂我當有重瞳八采,故欲見我,我亦無所道,我不複往便爾,去矣!”適出門,諸朱紫冠蓋塞道,到門。墨客言:適去東陌上乘青騾者是也。因而各各走馬逐之,瞥見其騾緩緩而行,各走馬逐之不及,如此行半日,而常相去一裡許,不成及也,乃各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