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弦轉過身來,將手中玉扇一展,看了半晌,歎道:“此事我自有安排,隻是青畫現在……這纔是我心中的費事。”
紫黎沉默了一會,目光彷彿不經意地向著瑰畫的房間掃了一眼,倒是向前走了兩步,對尚弦說道:“或許,仙尊應當讓青畫明白,你們宿世緣分未儘,為了她你拋去統統,甘心出錯凡塵,自毀元神,直到千年前才重回仙界,現在天下即將打亂,也是她循環期滿的時候,該為你做點甚麼了。”
瑰畫看著那近在天涯的俊臉,發覺到非常的壓迫感,心口俄然湧起一股奇特的悸動,實在這悸動一向都在,現在明顯存在感更加激烈,她眨了眨眼,脫口道:“我在乎……是否能成仙。”
柔嫩的唇,帶著檀木的冷香,毫不顧恤地侵犯了她的嘴唇,瑰畫睜大眼,震驚得不知如何抵擋,任由微涼的唇舌霸道地與她的唇齒膠葛在一起,麵前那雙勾人靈魂的鳳眸現在微斂著,彷彿也收起了他常日裡溫文爾雅的眸光,顯得那麼陌生。
先前的設法完整被打亂,瑰畫當真的想了一會,說道:“我想成仙。”
一道紅色的身影,如輕柔的輕風,悄無聲氣地繞到了少女的背後,少女周身的紅霧彷彿有了生命普通,輕柔地向後飄去,紅綾頓時扭過一道不成思議的弧度,捲住了她身後的人。
夢中幾近不異的景象又一次在腦中重放,雞皮疙瘩瞬時爬滿瑰畫的胳膊,滿腔疑問化作一縷青煙,飄到了她都不曉得是甚麼的處所去了。
飄零的花瓣,微薄的陽光,披髮著檀香味的暖和度量,刹時消逝不見,麵前是熟諳的房間,燭火悄悄地亮著,將床邊的帷帳染成溫和的色彩,甚麼都冇有變,那隻是一場夢罷了。
說罷,他變戲法普通,手掌一翻,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支木簪。
降落溫潤的聲音帶著呼吸的溫度劃過臉頰,少女臉上一紅,掙紮了兩下,哼道:“你是最會諷刺我的,我的道行再精進又如何和你比,掌門和徒弟他們每日不誇上你幾句,連覺也睡不好的。”
尚弦盯著她無措的眼眸,忽地一笑,漸漸俯下身去,披垂的長髮滑落在瑰畫臉龐,帶著一股濃濃的檀香。
過了一會,瑰畫坐起家來,忍著身上的不適,推開門走了出去。
平常伏在她枕頭中間呼呼大睡的紫黎不見了,屋子裡悄悄的,隻能聽到燭心燃燒偶爾收回的劈啪聲。
天氣還是一片黑沉,距天明應當另有一段時候,沁香園裡非常溫馨,隻要秦慎的燭光還亮著,瑰畫看著一旁尚弦黑漆漆的房間,繞著院中的大樹走了兩圈,糾結著要不要去找尚弦。
兩道光落出院中,光霧散去,現出身形來,恰是尚弦和紫黎。
瑰畫一愣,這名字聽起來……彷彿有些耳熟。
那人一聲輕笑,伸手摟住少女的腰,低聲道:“看來師妹的道行又有精進。”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彷彿隻差一寸便有甚麼會貼上她的耳朵,尚弦低聲的輕語道:“內裡涼,出來說罷。”
木是上好的檀香木,披髮著淡淡暗香,簪頭雕著兩朵桃花,一朵開的恰好,一朵含苞待放,隻是雕鏤的人明顯伎倆欠佳,花瓣的邊沿時厚時薄,有些笨拙的模樣,細細一看,卻也用砂紙細心的打磨過了,冇有一點鋒利粗糙之處,倒也算是圓潤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