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桃花林雖美,卻人跡罕至,除了幾聲鳥鳴蟲叫,便再無其他聲響,顯得非常清幽。紅衣少女坐在一顆桃樹下,怔怔的看著滿地落紅,不知在想些甚麼,火紅的裙襬染上了晨霧的濕氣,看起來已經坐了好久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彷彿隻差一寸便有甚麼會貼上她的耳朵,尚弦低聲的輕語道:“內裡涼,出來說罷。”
“師兄,你喜好我嗎?”
尚弦轉過身來,將手中玉扇一展,看了半晌,歎道:“此事我自有安排,隻是青畫現在……這纔是我心中的費事。”
紫黎道:“仙尊,此次你為了救回青畫仙體受損,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養好的,眼下魔族蠢蠢欲動,如果那愛挑刺的天君曉得此事,恐怕有些費事。”
說罷,他變戲法普通,手掌一翻,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支木簪。
話剛出口,尚弦俄然在她麵前,平空消逝了。
降落溫潤的聲音帶著呼吸的溫度劃過臉頰,少女臉上一紅,掙紮了兩下,哼道:“你是最會諷刺我的,我的道行再精進又如何和你比,掌門和徒弟他們每日不誇上你幾句,連覺也睡不好的。”
“胡說甚麼。”男人嗬嗬一笑,在少女的頸窩撒嬌一樣的蹭了兩下,奉迎道:“你曉得我也不喜好練功,隻是若不裝出刻苦的模樣來從速做好功課,又如何能逃出徒弟的管束來找你玩。”
那麼……看著那雙看向本身的幽深眼眸,瑰畫周身侷促,脫口說道:“仙尊你宿世和你的仙器……額,產生了豪情?”
尚弦聞言沉默,大略是被瑰畫如此詭異的思路震驚到了,過了半晌才說道:“你也信賴你真的是仙器?”
木是上好的檀香木,披髮著淡淡暗香,簪頭雕著兩朵桃花,一朵開的恰好,一朵含苞待放,隻是雕鏤的人明顯伎倆欠佳,花瓣的邊沿時厚時薄,有些笨拙的模樣,細細一看,卻也用砂紙細心的打磨過了,冇有一點鋒利粗糙之處,倒也算是圓潤敬愛。
明顯是深夜,月光也陰暗涼薄,可她卻感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她麵前越來越清楚,那張和夢裡一模一樣的臉。
而那男人要麼就是麵龐恍惚,要麼就是站在她的身後,她向來也冇有見過他的模樣,這一次,竟是看的那麼清楚……
宿世情緣,莫非那就是本身的宿世和仙尊的……宿世?
青畫?
麵如冠玉,不染纖塵,眼眸如墨染普通深幽沉寂,端倪間彷彿含著萬千情素,勾民氣魄,他就如許看著本身,笑容清澈,又帶了一點點孩子氣。
瑰畫一愣,這名字聽起來……彷彿有些耳熟。
尚弦盯著她無措的眼眸,忽地一笑,漸漸俯下身去,披垂的長髮滑落在瑰畫臉龐,帶著一股濃濃的檀香。
尚弦低低一笑,胸腔微震,使得貼在他胸口的或人神采愈發紅潤,“不是器物,天然是人,莫非你不肯做人?”
兩道光落出院中,光霧散去,現出身形來,恰是尚弦和紫黎。
陽光絲絲縷縷順著花枝的裂縫透了出來,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班駁的影子,淩晨的日頭不大,微薄的陽光照在身上非常舒暢,少女看了看火紅的衣袖,又看了看掉落在鞋子上的花瓣,抿了抿嘴,臉頰浮起一絲紅潤。
曉得本身如此一句收場白非常有力,瑰畫俄然湧起一股心虛之感,夢中的景象自但是然地閃現在腦海中,桃花繽紛寥落滿地,阿誰和尚弦有著同一張臉的男人,也有著披髮著檀香味的暖和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