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濤將血水往嘴角一抹,惡狠狠地說道:「牧禿驢,你可曉得,這是和誰在作對?」
杜雲濤和那小夥子將他前後包抄,而那女子則作壁上觀,一手卷著髮絲玩弄,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
男人隻覺麵上一陣熱風直襲,氣流自四周八方直絞而來,他將腰身向下一彎,雙手往斧柄尾端一轉,牧裴鬆「咦」的一聲,連帶整隻斧子擺佈亂轉,牧裴鬆趕快拽住了斧身,隻是這一來一往,斧勢便給他削去了大半!男人雙掌一翻,於這離麵上不到十公分之處,十萬孔殷之地步,便一招白手奪白刃,將斧子給接了下來。
「作對?大司命可曉得,他如許一搞,但是和全村村民作對?」牧裴鬆這一嚷,台下是再也抵擋不住了,男男女女紛繁湧上了刑台,乃至將白世常身後的手銬,都給解了開來。
杜雲濤右掌朝囚車一拍,大喝道:「是想造反了嗎!」
「牧…牧兄,彆…彆說了」白世常氣懸一線的說道,他回身,竭力支撐本身的重量,踉踉蹌蹌地對著村民,幾近用儘本身的力量說道:「我白某,無愧於己、無愧於六合,更無愧於代輿島上的任何一抔土!」
她的聲音輕柔媚媚的,聽得牧裴鬆甚是酥麻,他雖不知她是何許人也,但有這等伸手,定然不是等閒之輩!牧裴鬆嘴上雖應諾了一聲,但眼神卻仍舊涓滴冇有懶惰。
「造反?我白兄弟犯了哪一條、哪一罪?現在一句叛黨,便要彆人頭落地?」
男人怪笑說道:「杜瘦子,好久未見,滿肚子壞水,又鼓了很多?」
杜雲濤不待他反應,便直髮掌而來,伸手欲奪其斧。
村民們一抬首,隻見一人騰空而降,電光石火間,便旋身上了行刑台;此人清臒清臒的,風吹便先倒的模樣,再細看,是一臉的獐頭鼠目,頂上掩不住的童山濯濯,男人拽起一旁那隻紺青色的巨斧,那巨斧高出那人三尺不足,斧柄頎長長的,彷彿支撐不住那斧刃的重量,而那單麵的斧刃是鋒利非常,彷彿拂過的清風都硬生生地給一分為二,細心看,那斧柄似鱗似羽的爬滿了整身,斧身與利刃銜接處,踞著一隻四腳的走獸,如龍又似鳳的,立於斧頭最高處,舉頭覷著彼蒼。
本來牧裴鬆這招風虎雲龍,便是招迴護之法,將利刃之處護住己身,以防敵手突進欺身,然這青斧本是白世常所造,起名為「嘲風」,何謂「嘲風」呢?自古有載,龍生九子,彆離為贔屭、睚眥、嘲風、蒲牢、狻猊、囚牛、狴犴、負屭、螭吻,而九子心性各不不異;嘲風者望高且好險,立於屋梁之上,此斧頭種柄身四倍不足,使將起來更是險象環生!是以這風虎雲龍雖尚未使全,但倒是招招暴虐,而那降龍伏虎,更是將己身之力,加諸在斧刄之上,本來四倍重的銅器,更是闡揚出八倍之上的力道!若不是牧裴鬆這等妙手,彆說抬不起這百斤重的利器,就是能竭力拿起,也毫不能流利自如。正所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這白世常夙來與之友愛,曉得牧裴鬆素喜權名之術,便將這青斧取為「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