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公的一聲擔憂刹時拉回了北冥風的思路,倒是轉而又沉默很久。
“這仇敵嘛,放在遠處纔是不平安的,因為你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如果故放煙霧來利誘你,你又豈知是真是假?”
待到北冥祁退出了太和殿,玄公公也叮嚀宮人們先行退下,全部宮中,便隻剩下了他與北冥風主仆二人。
未獲得一個答案,尤冽更堅信是出了甚麼事情,卻不知是何事,隻得大膽的猜想,“莫非,是皇上駁了殿下回京的旨意?”
北冥祁未加思考便一口回絕了尤冽的發起,倒是叫尤冽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不見。”
唇邊噙著一抹深不成測的笑意,北冥風說道:“何況,若讓他封地為王,豈不是更給了他機遇,好讓他暗中謀事?與其整日裡提心吊膽的,倒不如將他留在身邊,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怕會出了甚麼亂子。”
北冥風唇角勾畫一笑,倒是不語,隻是那一雙眼,倒是如同一汪幽寂沉寂的深潭,深不見底,也叫人看不穿,看不透。
雙手握拳,北冥祁已是肝火中燒,方纔在太和殿內忍著冇有發作,但是卻並不代表他會就此作罷。
北冥風一字一句的解釋,倒是頓時叫玄公公一陣豁然開暢。
急的是夕若煙兩次死裡逃生,幸虧這一次冇事,但是下一次,說不定就冇那麼好運了。
“那殿下籌算如何?”
“本王累了,回祁清殿。”
的確可愛!
他想,現在的皇上,即便是在強忍著不去為夕太醫討回公道,但是內心必然是極痛的吧!
尤冽略一思考,俄然昂首,“莫非皇上一向在暗中派人監督殿下。”
看來,比起宮中的萍妃,這夕若煙,才更加是一顆最好的棋子。
現在他要做的,不但單是穩住北冥祁,不讓他在京中掀起甚麼驚濤駭浪,但是,他在要庇護夕若煙的同時,也還要時候防備北冥祁對她的心機。
雖是因為報他母親殺本身母親的仇,但他畢竟也還是做了,這,不成否定。
其二,那便是昨日夕若煙落水,是北冥祁救了她,這是不爭的究竟,他口上雖不說甚麼,內心倒還是實在感激。
而貳內心也還至今仍儲存著一個念想,那便是,倘如有一天北冥祁想通了,情願放下仇恨,至心歸順於他,那麼他也定會摒棄前嫌,也一樣至心回待他這位兄弟。
即使他本日已經清楚的表白了夕若煙是他的人,不準任何人動任何歪心機。可就憑著昨日北冥祁慷慨贈五靈脂一事,他便曉得,北冥祁,是真的已經盯上了夕若煙。
隻是那北冥祁才更加叫人憂心。